谈判主要方是Z总，可谓一人舌战群儒，左景翎那边的人轮流上，嘴皮子都磨破了，口干舌燥的，甚至眼前发昏。
左景翎也没好哪去，保持着大脑的冷静，不被对方给带沟里。
这人太能说了，上回他还是低估了他，且不间断休息，数值预估圈点现算，思维敏捷迅速。
座位末端，来学习的左景翔已经是脑子空空，上午他还能跟上听懂，后面就跟不上了。
向来谈判他以为是脑力对决，如今还要加上体能了，他看向幕布那边的男人，心中不得不带着几分佩服。
声音和手看样子年龄不大，但确是总执行官，这世上居然还能有这般顶级人物。
谈判终结在下午五点，还有半小时都下班了，这时左景翎打的最长一场谈判。
所有人站起身，活动筋骨，全部都叹了口气，仿佛一天过的跟没过一样，全然忘乎外界。
“剩下落地施行就有马立跟你们对接，细则文件明日签约。”幕布那边，男人的声音响起道。
左景翎揉着自己酸疼的脖子，点了点头。
男人要挂断视频会议，左景翎哼的来了句：
“希望下回能坦诚相见，亲自面谈，我不会歧视你样貌的。”
“提前谢左总了，下次再说。”男人道，随后挂断。
左景翎无语，问着对方负责人：“你是他下属？”
马立嗯一声。
“为什么上回不说？”左景翎质问。
“我是迅云科技总负责人，有独立决定权，上回是本以为能跟您谈下合作的。”马立道。
左景翎一时语塞，确实，如果合作当时能谈下，那Z总也就不必现身了。
这回谈判出动他这边大将，也没能把价格压到线，不过比先前低了四个点，算可以了。
想想他一整个团队对一人，才谈下四个点，瞬间，他又觉得心塞不已。
他开始怀疑这个年轻的Z总就是本人，而非什么替代，如此高的实力，一天下来脑子高速运转，这可非一般人能做到。
在心中，他已经把对方当成了非常有力的对手，并且决心超越。
还有半小时时间，马立带着左景翎他们参观技术实验室，并让工程师给他们介绍，充分展现合作的诚意。
“马总，您找我？”工程师代表过来，马立道：
“这位是左氏首席执行官，左总，我们跟他建立合作，之后你带团队负责项目构建。”
工程师听见“左总”两个字下意识一顿，扭头看去，倒吸一口气。
左景翎这会看见了人，嘴角勾起，眼睛半眯，怒气隐隐翻动。
这个人，不是他想尽办法要挖墙脚的又是谁？
结果隐藏深得很，他连人信息都没能摸到。
“李磊，怎么，你不叫李飞了？”左景翎咬牙切齿的问。
这话让其他人都云里雾里，一脸懵逼，李磊则尴尬万分，不敢直视对方。
谁知道上周还想挖他的那个左总今天就跟他公司合作了？这简直是碰到点子上了……
“我，嗯，在外化名李飞……”李磊干巴巴的解释。
“那张运又是谁？何超呢？还有周新成。”左景翎质问。
“他们是……”李磊要解释，这会，其他工程师从实验室出来。
左景翎看去，李磊也不用介绍了，这不，人来齐了。
几人看到左景翎的那一刻都脸色异常，诡异的氛围弥漫，马立摸不着头脑问道：
“怎么了？左总认识他们？”
“马总，你们公司的员工还能外出兼职赚外快？”左景翎问他。
马立想起来不久前吴桂给自己说的话，机敏的回答：
“……不影响正常工作，是可以的。”
“你们不签保密协议？不担心机密泄露？我可是知道你们的云图最新扩容了。”左景翎冷哼。
马立：……
他扭头看着李磊他们，李磊几人同步低头。
这真不怪他们，一般员工怎么敢做这种事？他们是被吴总带着去的……
“公司电脑等仪器不会被带回家，不存在资料泄露。”马立圆场道。
“如果要说是技术，那么离开团队跟仪器，卖出去也翻不了浪花，员工签有相关协议的。”
左景翎感觉这个理由还是很扯，偌大一个科技公司如此没有安全意识吗？对高精尖员工管理如此松散？
“可你们几位同时出动……”左景翎看着李磊他们道。
“左总，我们不会背叛公司的，这不是连信息都是假的？我们只接点小活，不涉及关键技术。”李磊心虚解释道。
“贵公司开不起工资？不如跟着我，我能开起你们想要的价格。”左景翎说。
这话一出，左氏团队人员：左总真敢贴脸开大啊，当着人家老总的面就这么说……
左景翔：哥你真牛逼，也不怕被打。
“马总，这可不是我无故提的，上次碰见他们几个，我就打算挖人来着。”左景翎微笑道。
马立汗颜笑答：“我替他们谢谢左总的赏识，如果合约到期，我们不会多加阻拦。”
这本是一个玩笑话，毕竟哪个公司会流失自己的高精尖人才？结果马立也没想到对方好似真当真了，问了句：
“那行，合约还有几年？提前走的话违约金怎么算？”
马立：……
看来这个左总还真是想打他们公司人才的主意啊，都怪那个吴桂，干什么贪心？惹了事还得他来兜场子。
实验室参观数据模拟，这可比当时提着几台电脑来的大型且速快，左景翎非常满意效率，考察结束，马立设宴邀请他们。
到了门口，恰逢另一辆银色的车停下，里面出来一个人，对着马立道：
“老马，我这边有个事找……”
马立看见他，顿时手伸到后面做“挥手”的姿势。
吴桂疑惑，他看到对方跟一群人出来，都是生面孔，没想着打扰，就提一下让他赶紧办。
结果这会和马立站一起的人回头了，吴桂这才看见他，登时踉跄两步。
乖乖欸，怎么是左总？他们谈到现在还没结束？
当即，吴桂要转身，但左景翎已经看见他俩，快走两步抓住对方的车门，不让他上车。
“吴老板啊，好久不见，眼熟我吗？”左景翎皮笑肉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