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川竹咬牙瞪视。

    “哦,还有,以后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比如感冒啊发烧啊,你们等着我的律师函吧。”左景翎微笑说。

    “你感冒发烧管我们什么事?”宋川澜没忍住怼回去。

    “当然有关,是你们给我下咒啊。”左景翎讽刺道,完了后不屑的嗤一声。

    “你……!”

    宋川澜差点没憋住脾气,这个左景翎是没完没了了?真是一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

    “你们几个以后给我小心点,我会常驻在京市盯着你们的,再敢对我妹做什么,别怪我没提醒。”

    左景翎又说着,而后越过他们,先行出去大门。

    听见这话,宋川竹蹙眉,常驻京市?那意思就是左家要来瓜分京市市场份额了?

    这确实是一件大事,左氏涉及的产业太广,还不知道要在京市落地哪一类目,得提前调查了。

    他跟在后面出去,结果就看见了一个眼熟悉的人,本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结果开口却是:

    “左总!请留步!”

    “那不是江峰吗?他找左景翎干什么?”后方,宋川澜疑惑道。

    不是找他的,宋川竹不准备理会,打算直接上车。

    小妹是小妹,江峰是江峰。

    他可对这个当年拐走自己小姑的男人没多少情分,要不是他让小姑住在条件简陋的小医院生产,小姑会大出血得不到救治而亡吗?

    车门都开了,眼角余光瞥过去,发现江峰在跟左景翎拉拉扯扯,口中还说着:

    “左总,你不能做的那么绝情!当年要不是我,江晚她能活下去吗?”

    话题提到江晚的身世,陈年绯闻,还是跟左家挂钩。

    宋川竹蓦然停下脚步,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把柄,于是站在车门边看了过去。

    其他三兄弟见大哥停住在吃瓜看戏,他们也没上车,华筝皱眉道:

    “怎么了?”

    “三婶,是江峰来堵左景翎,左景翎前几天将他的公司完全套空了,江家已经名存实亡了。”宋川竹弯腰道。

    华筝闻言,立马就反应过来这是左景翎在给江晚报仇,直接让江峰的公司破产倒闭。

    “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还不快走,一个两个不上班了?”华筝道。

    “不急这一时嘛,大哥还有三弟请了半天假了。”宋川澜说着。

    “还有,三婶你不想听听关于江晚的身世?好像还提到她那个爸呢。”

    华筝本想让司机先开车的,但是听见这句后,忽而就抿唇顿住。

    江晚的身世……

    江峰不是她父亲,她的亲生父亲未知,左景翎说她母亲是左家人……

    但在海市那边的调查还没头目,因为公开的左老爷子只有两个儿子外加一个养女。

    养女还活着,江晚的亲妈要么是她,要么就是私生女。

    养女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年龄跟江峰相差5岁,在二十年前不可能有交集。

    私生女的话……那可就难查了。

    车窗玻璃放下来,方便听的更清,他们的对话声传入了华筝的耳朵里。

    “没你活不了?说的好像你多伟大一样,不是你把我妹丢去乡下弃养吗?你现在哪来的脸来说这个?”左景翎愤怒道。

    “但在那之前,当时她爹也不在,可是我伺候她妈直至生产的啊!”江峰说着。

    “您不顾念其他的,单凭当年我守着江晚的母亲生产,陪她走了最后一段人生,这点情分是实打实的!”

    江峰说的情真意切,尽管今日凉爽,但仍旧激动的面红耳赤,脸上流下汗来。

    宋川竹答应给他的启动资金也没到账,公司完全翻盘不了了,而且不解决左景翎,就是再创公司也会被他给搞垮。

    “这点情算什么?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讲,你顶多看望两眼还能做什么?”左景翎甩开江峰的手,嗤道。

    “钱你给了吗?给了能让阿晚的妈住在那么破败简陋的医院?让她只能垂泪等死,你有让人及时救她吗?”

    “呵呵,不过是廉价的陪伴,只有一无是处的男人才会用真情来道德绑架。”

    车门边,宋川竹几人听见“破败简陋的医院”、“垂泪等死”等词,蓦然脸上表情凝滞住。

    因为这跟他们查的小姑的死因太重合了,小姑也是住在小医院,医疗条件不够,只能等死……

    所以,难道江晚她……

    宋川竹瞳孔放大,但这个念头只出来一秒就被他给掐断了。

    不不不,这绝不可能,万一只是巧合呢?

    巧合住的都是小医院,这不很正常吗?毕竟当年江峰又没钱。

    而且“垂泪等死”,左景翎又没说是怎么死的。

    小姑是大出血,而江峰说江晚的母亲的产后两年得了抑郁症而亡。

    他心跳如鼓,继续听着,抓着车门的手青筋浮现。

    车内,华筝此时也皱起眉,除了相似的死亡经历,她还心细的注意到称呼这个细节——

    左景翎说的是“江晚的妈”。

    为什么这么叫?

    作为一个侄子,他不该称呼为“姑姑”吗?

    连个亲人的叫法都没有,听着就很冷淡,好似不认识一样……

    难道江晚的母亲不是左家人?还是说私生女不被承认?

    华筝定神,心中的猜疑不定,只能继续听。

    “我当时……我也是无能为力啊!我当年一穷二白,带不了她去大医院。”

    面对左景翎的指责,江峰羞愧之际坦诚道。

    “还有一点,那个时候我已经跟现在的妻子结婚了,被她知道的话,她肯定会去找麻烦的。”

    “我周转了两家医院,才找到镇上一个适合安胎的地方,也不会有人打扰,那个时候我应酬再忙,也每周都会抽时间去看她。”

    “你知道的吧,我跟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唯一也就是同窗之情,我曾经喜欢她,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江峰垂着头,这是当年的实情,他自认为他没做什么对不起女神的事,除了二十年后用她的女儿来联姻。

    “左总,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不要再针对我了,当年我要是没搭把手,江晚都不一定能顺利出生。”江峰恳求道。

    左景翎看着他,面色冷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