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京市有多少个宋家呢?
等等,明天他要去考察参观的是叫宋氏集团。
“孙总,江晚的母亲,不会是那个宋家吧?董事长叫做宋章。”左景翎问道。
孙智学看着对方,而后点了点头。
左景翎感觉这个世界还真是个圈,也太小了,来一趟京市,“熟人”都在自己身边。
宋家,当年应该也不是什么小家族,为什么二叔和女友没能修成正果呢?难不成爷爷看不起宋家?
极有可能是这样,因为他听说过爷爷一开始是阻挠这段恋情的。
这顿饭吃的没什么兴致,双方各自怀疑心事。
最后饭局结束,孙智学看着左景翎的车子离开,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对方告知晚晚真相,那到时候……
肯定会给晚晚带来二次伤害。
他要提前说吗?好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
但是想了想,最终拨打了一个电话。
墨奕珩接到孙智学的电话挺意外的,他俩不怎么对付,因为对方一直撺掇阿晚和自己离婚。
在听完他所讲的后,墨奕珩抿唇滞住,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阿晚,居然跟左家还有这层关系在……
回想左景翎和阿晚拥有同样的瞳色,确实一开始他就该怀疑的。
且昨天阿晚的占卜测算……
一语成谶,她自己都没料想到对方的那个妹妹会是她本人吧。
“孙总,你突然跟我说这个是做什么?”墨奕珩问。
“你应该一早知道阿晚的身世了,但你之前没说过,现在却说了。”
“左景翎认出晚晚了,那会吃饭找我打听当年的事。”孙智学道。
“我本来想先告诉晚晚的,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不过又想要如何开口。”
“你帮我探下晚晚的口风,我说肯定会带着个人色彩,是不想她回左家的。”
墨奕珩明白了,通讯挂断,他也在凝神深思。
左景翎晚饭找孙智学问的事情,那他是什么时候得知阿晚的身份的呢?
想起对方一开始就看不惯自己,还跟阿晚各种套近乎,现在回望,八成一早就知道了。
左家,阿晚是左家的孩子。
如果她认祖归宗,大小姐身份就会恢复,再也不是那个被抛弃的江晚了。
墨奕珩倾向于告知身份,尽管这么做对方有可能离开他并且离开京市。
不过宋家那边没有提的必要了,阿晚母亲早就去世了,且宋家人对她还各种侮辱陷害。
他去找了江晚谈心,而另一边,左景翎在加班加点调查宋家那边的事。
宋家当年原来和孙家有联姻,正是孙智学,难怪对方这么恨二叔。
但是宋意枝后面离家出走,看到这里,左景翎皱起眉。
那个年代大家闺秀为了爱情私奔,这是何等的勇气,可最后却落得个大出血而亡……
终究是二叔负了对方,孙智学没说错。
查当年的事,查江晚的事,自然少不了牵扯到如今发生的。
不查不知道,一查,光是看着文字,他都拳头硬了。
他本来还疑惑孙智学为什么不想江晚回宋家,原来是宋家那几个狗东西这么对江晚的。
逼婚,辱骂,殴打,挑事,公开造谣等等,简直罄竹难书!
左景翎气的深呼吸,他的亲妹自小就受苦,长大后还有另一遭苦难,要不是自己有本事傍身自保,还有个墨家护着,不然早就让宋家那些狗东西给不知怎么对待了。
都怪他现在才知道真相,错过了二十年,他只觉得心脏像揪着般的难受。
他不会原谅宋家的,绝不会,江家也是。
小妹受的苦,受的难,他会一一全部替她报复回去。
彼时,墨家庭院。
江晚坐在藤椅上,听完墨奕珩给她说的,就这么出神发呆的看向浓黑的夜景。
左景翎,原来是她哥……
她父亲不是江峰,而是左家那边的人。
墨奕珩在一旁看着女孩仿佛被定住,过了好些分钟,才道:“阿晚,你还好吗?”
“……没事,我能接受,只是需要点时间。”江晚双眼失焦道。
“难怪江峰会这么对我,现在心结解开了。”她喃喃道。
既然不是亲生的,肯定是会丢弃,二十年后再来利用,原本她还为亲情伤怀呢,如今释然了。
不过亲生的爹也没好哪去,当年母亲生产他在哪?
左家,权势滔天,明明有钱的很,为什么母亲还在破败的小医院生产?
最终还大出血救治不过来……
思及此,江晚神情冷漠下去,撑着藤椅的手用力攥紧。
“左家那边……”墨奕珩说道,还没说完,就听对方打断了他:
“跟我没关系。”
墨奕珩看着她,没有说话。
“谢谢你告知我,我就当做不知道。”江晚又说。
墨奕珩伸手过去,轻拍她的后背安慰着。
宋家那边阿晚还不知,要是也知道,恐怕一时就受不住了。
藤椅轻微晃动着,夜风吹拂,江晚打开心结,同墨奕珩说着心事。
尽管嘴上说着不原谅,不过她还是找墨奕珩问当年的事,她想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
墨奕珩把孙智学给他说的转告了江晚,江晚听后,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挺老套的故事,其实她一开始也能想到的。
父母阻拦,男人懦弱,爱人被遗弃,最后死亡。
谁能想到,阻拦的人、害得自己无父无母的人,是她不久前救的那个老人。
真是轮回,只不过不是因果,而是恶果。
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救了间接害死母亲的凶手。
她不原谅那个老人的阻止,也不原谅生父的怯弱,没有尽到一个男人的义务,最后生产关头还是江峰陪产的。
眼角有泪无声划过,缓缓侧头,靠在了墨奕珩的肩膀上。
墨奕珩把外套披在对方身上,就这么默默地陪着。
“你知道吗,我下山的时候师父说我今后亲缘会顺利,可如今却这么讽刺。”江晚喃喃出声。
先是江峰,她斩断亲情,结果说江峰不是她生父,而生父更加混账。
“难道顺利的指背后的家族权利?”江晚又道,自言自语。
“可我根本就不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