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对方的警觉性那么强,看来只能再想办法了。
彼时墨家。
墨奕珩刚回到复建室,结果就收到消息说发现有人跟踪,当即他就拧起眉。
“包抄,抓住看是谁跟踪。”墨奕珩冷声吩咐。
危机简直无处不在,他多备保镖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难道又是宋川竹他们?竟然还不死心。
这番想着,墨奕珩脸色不善,等抓到了人他就有实证了。
十五分钟后,还没等到抓人的消息,结果却等来另一个。
“宋家人登门了?”墨奕珩问着传话的下人。
“是的三少,老爷子说让您去前厅。”下人回答。
“来的都有谁?”墨奕珩问。
“宋老爷子的三儿媳跟三个孙子。”下人说。
墨奕珩抿唇,三个孙子,那就是宋川竹他们了?
呵,一边找人跟踪阿晚一边还来墨家,真是不请自入。
“有说是什么事吗?”墨奕珩边走边问。
“来赔礼道歉的。”下人道。
“道歉?现在才来,莫不是被他们的父亲给逼的。”墨奕珩嗤说,精准猜中。
墨家跟宋家那边中止合作,宋家才终于慌了,宋川竹昨天中午还傲气的不行,直接放狠话,结果今天就登门而来,他不信这是他自愿的。
一路过去前厅,当他出现在门边时,众人齐齐看过去。
宋家三兄弟都是见过墨奕珩站立行走的,唯独华筝没有亲眼见,她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对方的腿,尽管知道很没礼貌,但她实在是太惊讶。
完全好了,走路连跛脚和不稳都没有,简直就是正常人一样。
这是何等的神奇!堪称奇迹!
想起她大哥跟她说的亲自问了墨伯伯,墨奕珩的腿确实就是江晚治好的,于是又将视线看向门口。
江晚呢?她怎么没出现?
当墨奕珩落座,宋家三兄弟也从他的身上收回视线,哪怕都各自见过一面,但看着对方行走自如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尤其是宋川澜,他可是和墨奕珩十来年的好友了。
这种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替他高兴有,但更多的是失望和难过,因为对方包庇一个骗子兼毒妇,而且为此还断了和自己的友情。
墨奕珩没什么表情,冷眼扫过对面宋家的四人,这时华筝发话了:
“奕珩你好,我是川澜他们的三婶,得知了川澜他们伤你之事,今天特地来向你道歉的。”
墨奕珩看着她,说:“人不是都在场,为什么让你一个长辈兼孕妇发话,他们三是哑巴吗?”
这话一出当即就惹怒了宋家三兄弟,宋川澜顿时道:“墨奕珩,你有气就冲着我们来,向我三婶发算哪门子的好汉?”
“我有冲她发脾气吗?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不会针对无关之人。”墨奕珩冷哼说。
华筝急忙在中间打圆场,先对宋川澜瞪道:“川澜,奕珩没有那个意思!不准放肆!别忘了你今天来的任务!”
而后她又看着墨奕珩,讪笑说:“奕珩啊,川澜他有点过激,毛毛躁躁的,希望你别生气。”
“你坐好便是,这是我跟他们三个之间的事,还是说今天道歉的是你代替他们。”墨奕珩说着。
华筝有些尴尬,道:“自然是他们,我只是作为长辈过来……”
“那就行,起码不是躲在你身后当缩头乌龟。”墨奕珩斜一眼三人,哼说。
宋川竹等当即就握紧拳头,而华筝此时瞪着他们三个警示,三人于是敢怒不敢言,暗自咬牙中。
坐上,墨老爷子从一开始看到现在才发话,对着华筝道:
“宋三媳妇,小辈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还是个孕妇,不要多管。”
华筝闻言扭头,点头称是。
墨奕珩这会单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骨节分明的手放下,分明皮肤还带着病态的白,可那眼神跟气势却已然彰显。
他斜靠在椅子里,就这么冷漠的看着对面三人,宋川竹直视他的眼睛,古井无波中带着暗流汹涌。
宋川竹也是见过不少商业上的人,奸诈的、狡猾的、笑里藏刀的等,可在看着墨奕珩时却看不透看不清,甚至有种畏惧感。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甚至觉得很荒谬,对方分明只是一个残疾的十来年的废人。
“我对于昨天在医院中发生的事情向你道歉,当时场面混乱,我们的人只想抓江晚,却没想到你冲上来以身垫着对方,导致受伤。”宋川竹出声道。
墨奕珩闻言就是一个冷笑,“宋总这算是道歉?我看分明就是把责任都推在我自己身上,因为我去救阿晚,所以才受伤是吧。”
“不,我这是陈述情况,道歉到了。”宋川竹说。
“这就算道了?说了两个字‘道歉’就没了?怎么,‘对不起’三个字很难开口?还是你那卑微的自尊心让你低不下头。”墨奕珩皮笑肉不笑道。
宋川竹顿时眼神发紧,后背绷直。
他想过今天墨奕珩对发言刁难,结果没想到从第一句话时就浑身带刺,他都已经道歉了,还要怎么道?
“川竹!给我态度放好点!”华筝对着宋川竹冷道。
宋川竹咬牙,看一眼他三婶,又想起公司的利益,于是站起身,而后扫一眼宋川澜和宋川音。
两人也都不大情愿的站起来,宋川竹看着墨奕珩,一字一顿道:
“对不起墨三少,昨天之事是我们的错,请您原谅。”
说完他还弯腰鞠躬,宋川澜他们只得跟着做。
这态度已经够好了吧,墨奕珩该满足了吧!
话音落下两秒,宋川竹他们半起身,结果这时听见墨奕珩道:
“我还没原谅呢,你们自己原谅了自己?”
三人顿时咬牙,有种被羞辱的感觉,这时华筝说:“都给我弯腰弯好了!以为说句话就算完事?”
身子重新弯下去,近乎九十度了,但身体绷直,全部在隐忍。
为了公司,为了家族,他们忍。
墨奕珩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再次浅啜一口,视线扫着他们三人,心说:
可惜阿晚不在,今天就是想替她出气来着,阿晚要是在场,就能看宋家三兄弟是如何低下他们那高傲的头颅来向她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