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幻想过去,只余一片狼藉。

    周南叙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看着被他卷成一团,扔在地上的衣物,自嘲的笑了笑。

    禁欲?

    表象而已,在遇见她的第一夜,溃不成军。

    砰砰砰——

    敲门声又密又急。

    正蹲在卫生间洗衣洗被的周南叙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活。

    起身,走了出去。

    开门。

    门外毫无意外的站着秦诚。

    “怎么那么半天才开,快憋死我了。”

    秦诚一边碎碎念的抱怨着开门时间太久,一边推开挡在门前的人,着急忙慌地直奔卫生间。

    两分钟后。

    解决完生理需求的秦诚慢悠悠的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边走边回头的看着卫生间里盆中的衣物。

    很是疑惑,“你这大清早的上我这里来洗这么大一盆是闹哪样?”

    不等周南叙的回答。

    视线一移,正好瞧见桌上放着的馒头、包子以及杯子里还冒着热气的豆浆。

    “哟,还挺体贴,还给我打了豆浆回来,正好渴了。”

    于是走了过去,手刚朝着豆浆伸了去。

    某人的大长腿就跨了过来,赶在他之前端走了豆浆。

    拿了一个馒头塞给他,“馒头你可以吃,剩下的你别动。”

    ???!!!

    秦诚眼瞪得溜圆。

    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了整整七年的男人。

    嘴里磕磕绊绊的,“不、不是,姓周的,你啥时候这么护食儿了,咱俩的关系现在连一杯豆浆都不能舍了?”

    周南叙并没有搭理他,端着包子和豆浆出了门。

    秦诚看着某人的恶劣态度越想越气,恶狠狠地拿起手里的馒头咬了一口,快步跟了上去。

    “你说你昨儿拿走了我打回来的饭,我是不是一声儿没吭,自己饿着肚皮就去了营里,七年啊,周南叙,我跟了你整整七年,你现在就是这么对我的?你瞧瞧,你现在的态度......”

    周南叙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别说的这么暧昧,咱俩只是同队了七年的战友,从第三年开始你确实一直是跟在我身后,因为一直比我矮一级。”

    说话间已经从五楼下到了三楼。

    周南叙站在自家门口不动也不再说话。

    秦诚也闭嘴了。

    完全忘了刚才发生的不愉快。

    一脸期待的等着周南叙开门。

    见周南叙迟迟没有动作,不由催促了起来,“愣着干嘛,开门啊。”

    周南叙看了他一眼。

    心里别扭着。

    想敲门又怕人还没起来,惊扰了她。

    要用钥匙开门,又怕发生昨天他瞧见的那一幕。

    他看了倒是不要紧,反正他不想让秦诚瞧见。

    秦诚还以一记明白的眼神,“忘了,你手没空。”

    咚咚咚。

    抬手就敲了起来。

    咳了一声,夹捏着嗓子,“嫂子,你在家吗?”

    周南叙:......

    屋里没人回应。

    周南叙刚想叫走秦诚。

    结果秦诚大有一副里头不开门自己就绝不走的势死姿态,咚咚咚的又敲了起来。

    周南叙见状只好将两样东西放在了一只手上拿着,另一只手摸出裤兜里的钥匙,插入钥匙孔。

    门打开。

    秦诚毫不气的跨步率先走了进去。

    看着紧闭着的卧室门,扭头看向周南叙,嘟囔着问,“嫂子这是还没起吗?”

    周南叙松了口气。

    走过去将手里的豆浆和包子放在了桌上,轻嗯一声,“应该还没起,走吧,回你家。”

    话音刚落。

    咔嚓一声。

    卧室里的房门打开。

    秦诚回过头,视线看了过去。

    倒吸一口凉气。

    妈、妈耶。

    外国小仙女!!!

    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咳,不,女、女同志。

    周南叙瞧着目瞪口呆的秦诚看不下去了。

    走上前,轻咳一声。

    示意某人回神了。

    可惜某人的神飘得有些不知所踪,久久还没回过来。

    容媚顿觉无奈。

    本来睡得挺香的,硬是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只好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打算去开门。

    没想到一开门就瞧见了周南叙也在。

    舔了舔干涩的唇,唇角漾开一抹弧度,对周南叙道,“你回来了啊。”

    这一笑。

    更是将秦诚的魂都给送走了。

    周南叙轻轻应了声,温声说着,“嗯,我去食堂给你打了包子还有豆浆,要吃吗?”

    容媚点点头,眉眼弯弯的,“好,我先去洗漱。”

    说完也不管已经站在那里傻了的秦诚,自顾自的钻进了卫生间。

    直到卫生间的门都关上了半分钟。

    秦诚终于神位回归。

    舌头有些打结,“这、这就是嫂子?”

    不能吧?

    现在乡下都有外国人了?

    哦,好像不是外国人。

    刚才两人好像说的国语,他能听懂。

    这...怎么和他心里想的乡下媳妇儿咋差了这么远呢。

    不过翼省到黑江省有着一千多公里的差距,确实挺远。

    等容媚洗完出来,周南叙正式给两人做了介绍。

    得知容媚也是黑江省的,属于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H国人。

    秦诚立马眼睛都亮成了灯泡。

    “嫂子,你们老家那的女同志是不是都长你这样啊?!”

    在得知族里有很多漂亮女孩儿后。

    秦诚更是打起了算盘。

    大言不惭道,“这样吧,为了促进两个民族之间的友谊,我愿意奉献自己,在所不辞的联姻!”

    直到周南叙连拖带拽的把人给弄了出去。

    秦诚仍旧没有放弃,“嫂子,我说的是真的,你一定要帮我多联系联系啊!!!”

    出了门,秦诚就挣脱开了周南叙的手臂。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五楼。

    “干什么,你怎么这么不讲兄弟情义。”

    “怎么,合着你自己找了个漂亮媳妇儿,就不管兄弟的死活了是吧。”

    “呵,我就说有些人怎么一点都不见着急,原来是老早就知道婶子在家里给你找了漂亮媳妇吧。”

    “对了,你上次说的让婶子给我介绍的话还算数吗?不得不说,婶子这眼光真是绝了,比我妈的眼光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从上楼梯到秦诚家里的这期间,秦诚的嘴叭叭叭的就没停下来过。

    周南叙进了卫生间,也不搭腔,继续洗起了未洗完的衣服。

    秦诚也跟了过去,就这么懒洋洋的倚靠在卫生间的门上。

    从裤兜里掏出了烟盒,抖了一支出来。

    低头用嘴含住,点上。

    嘁了一声。

    “话说你这什么时候打结婚报告啊?昨夜你是真睡我这里了啊,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你也舍得让人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