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骨碌到炕上去了?”

    “你看,唐哥你咋说这话呢,这不是两情相悦吗?”

    “咋地啊,你还留在村里不走了啊!”

    王建国哼哧半天:“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可去你妈的吧,渣得这么清新脱俗吗?

    唐河忍不住望向潘红霞,潘红霞黑着脸说:“黄花大小伙的,我姐占便宜了呢。”

    潘红霞看着唐河暴怒的模样,忍不住说:“你这是嘎哈呀,我都没急眼,我姐也没急眼,你急啥眼啊,咋地,你跟我姐有一腿啊!”

    姐俩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腿长……

    不对,这跟腿长有个毛关系啊。

    潘红霞摆了摆手说:“我姐可是正式职工,又不靠男人吃饭,逮着个黄花大小伙子,舒服一阵是一阵吧!”

    唐河都绝望了,我这都是什么朋友,这都是什么眼光。

    就没个正常的,正经的人吗。

    “对了,想拜你为师那小伙,可轴得很啊,我之前不知道,知道的话,说啥也不会应了这个事儿!”

    “轴?有多轴啊?”

    “你往大门口看看就知道了!”

    唐河把窗子上的霜抹了抹,往外一看,就见一个穿着棉袄,戴着军帽的小伙,在大门口站得溜直。

    “人来了咋不请进屋呢!”

    唐河说着,赶紧出去了。

    门口处,那个小伙见唐河出来,眼睛一亮,高声叫道:“师父!”

    唐河的脚步一顿,师个屁啊,赶紧进屋。

    结果,这小伙把脑袋一摇:“师父,你要是不收我为徒,我就站死在这里!”

    唐河顿时哟喝了一声,小伙子行啊,知道拿自己的命威胁别人。

    还跑到自己家门口来搞程门立雪这一套。

    你可拉倒吧,大兴安岭这冬天,能立得住我算你牛逼,我真收你当徒弟。

    唐河气得抹身就回去了。

    说白了,不就是看自己挣钱了,看到跟着自己的杜立秋和武谷良都挣着钱了,想跟在自己的身边挣钱嘛。

    活了两辈子,什么看不清楚。

    唐河这辈子吃软不吃硬,你要好说好商量的,我教你两手,然后你自己是生是死自己负责就完了。

    结果还想靠着我挣钱,还想跟我来硬的,读书读出一肚子心眼子来,我可去你妈的吧,冻死谁家儿女啊。

    潘红霞从头到尾都没有问武谷良跑哪去了,三个女人凑在一块包起了饺子。

    屋里热腾腾,外头死拉冷,那个满肚子心眼子的小伙,来的时候特意多穿了点。

    可是穿再多,干不愣地往这一站,也扛不住大兴安岭的冬天啊,冻得快要僵过去了。

    小伙本来还琢磨着,不过就是农村的农民而已,自己耍点小手段,就冲这诚意,随便跟他身边转悠转悠,再说几句好话,千八百块的还不随手就来。

    可是他千算万算,算错了唐河的心肠。

    一般人可不知道,唐河和杜立秋,在山里埋了可不止一两个,把远在冰城的传奇大哥都埋得心里发寒了。

    最后还是老范村长来了,到唐河家吃了一盘饺子,然后将那个满身心眼子的小伙给拎了回去。

    总不能真让人家冻死在村儿里,都不够麻烦的。

    不管是啥人,在这种天气下冻上两三个小时,都该冻清醒了。

    可是那小伙僵着身子,被老范村长拎走的时候,怨毒地看着那热腾腾的房子。

    凭什么,凭什么你一个农民能挣那么多钱?

    凭什么,我一个城里的高中生都求上门来了,你还不乐颠地把我收下,把你的钱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