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来了,他都没说舍得拿两张出来。

    这回好了,全特么喂黑瞎子了。”

    唐河倒也不好说人家抠,糖得花钱买啊,平时家里的孩子都吃不着,老爷们儿上山干活,才舍得烙点饼带着,想大方也大方不起来啊。

    不过唐河倒是琢磨起另一件事儿来。

    熊都喜欢甜食,二三十张糖饼,不够塞黑瞎子牙缝儿的。

    这黑瞎子尝到了甜头,肯定会再来的。

    到了天擦黑儿的时候,风停了,天也晴了,天空中的群星好像就在脑瓜顶一样。

    特别是那如同玉带一般的星河,后世在城里,基本上看不到了。

    月亮只有半拉,但是被地面的雪一反射,夜里也是蒙蒙亮的。

    人们都睡了,唐河他们仨轮番值守,盯着帐蓬外头。

    半夜时分,唐河在帐蓬边角处,冻得直缩缩的时候,就听见外头传来嘎嘎吱吱,扒木头的声音。

    月色下,两个黑漆漆的大家伙,狗狗嗖嗖地正扒着用原木做成的大箱子,里头存放着冻馒头、豆包咸菜啥的。

    唐河一直盯着这一片呢,今晚能见度也不错。

    可是两头黑瞎子什么时候摸进来的,他都没有发现。

    不是唐河太菜,他是人,又不是嗅觉灵敏耳力极好的狗。

    野牲口本来就擅长潜行,哪怕是黑瞎子这种大块头,一直摸到眼皮子底下也正常。

    这俩黑瞎子还知道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一起合力,把木头扒开,动作非常快。

    这个时候,如果它们叼着馒头袋子就跑,唐河还真没把握在夜色中用枪打中。

    但是,这俩黑瞎子探身到原木箱子里头,稀里哗啦地往外扒拉着。

    装冻馒头的袋子勾出来,闻了闻一甩就多老远。

    装咸鱼的袋子,闻了闻,打了个响鼻,然后也扔了。

    咸菜坛子勾出来,直接扔到一块给摔碎乎了。

    唐河瞬间就明白过来了,敢情这两只黑瞎子,吃糖饼吃刁了嘴,馒头都不稀得吃了。

    放到后世,不过就是几袋子馒头咸菜而已。

    可是放到现在,那可是一家子顶梁柱干力气活儿的底气啊。

    全都让它们给祸祸了,没了吃喝,就没力气干活,没了力气干活,冬天倒套子的收益就泡汤了,这一年都难过了。

    这年头,保护个屁啊,都恨不能把这些祸祸人的玩意儿打绝了才好呢。

    唐河一边盯着正在掏箱子的黑瞎子,一边探着身子,一把捂住了武谷良的嘴,然后把叫醒。

    武谷良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唐河那双晶亮的眼睛,现在还被唐河捂住了口鼻无法呼吸。

    我草,完犊子啦,这逼要整死自己,独吞藏在他家里的金子。

    自己被他弄死了,那老婆咋整?

    他要是把自己的老婆养了,自己死了倒也值了。

    武谷良紧紧地抓着唐河的手腕子,眼神一片死灰,都是金子惹的祸。

    “我草!”

    唐河低呼了一声,赶紧松开了手,帐篷里太黑了,没看清楚,把人家的鼻子都捂住了。

    “起来,黑瞎子来了!”唐河在他的耳边低声说。

    武谷良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黑瞎子啊,还以为你要杀我灭口呢。

    唐河哪知道他的心路历程啊,又如法炮制,把杜立秋也给整醒了。

    仨人蹲到了帐蓬角落处,把毡帐挑得更开一些。

    唐河低声说:“你俩瞄准点,然后一起开枪,我补枪,高低不能让它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