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人看到了两个很精致的爬犁,赶紧扑了过去,把上面的蓬布一掀,顿时金光刺眼,发出一声惊呼。
“金子,是金子!”
所有人连吃都忘了,全都扑到了那两个爬犁处。
爬犁中装着金灿灿的金饼子,足足有千多斤的样子。
“哈哈,发财啦,发财啦!”大川子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走,快走,拖着爬犁赶紧出去,咱们吃香的,喝辣的!”
大川子一声令下,一身硝烟的众人七手八脚地拽着爬犁就走。
“川,川,川哥!”
身后有人断断续续地叫着。
众人一回头,就见几个受了伤的兄弟,或是趴在地上,或是扶着树,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大川子四下看了看,出来的时候带了十多号人,被猞猁咬死了俩,这一战又伤了四个,就剩下八个人了。
大川子看着这些伤者,又看了看爬犁,要么,把金子扔下去,把人抬到爬犁上,要么……
大川子长脸大下巴上的横肉抖动着,扭头向其他人望去。
这一帮人要么抬头看天,要么低头看脚,就是没有跟大川子对视,更没人看那些受伤难动的。
大川子的腮帮子抖了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江湖义气为重啊!
“忽啦!”
一声轻响,一个爬犁上的蓬布被二雷掀开了,然后数了数里头的金饼子,又忽啦一下盖上了。
金灿灿的金子,让大川子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江湖义气值几个钱呐,那可是明晃晃的金子啊。
大川子一低头,闷不吭声地转身就走。
二雷等一帮人也长长地松了口气,赶紧拖着爬犁一块跟了上去。
那几个受伤难以动弹的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说好的两肋插刀生死不离不弃呢?
“川哥,川哥!”
嘶嚎声不停地响起,大川子反倒是走得更快了。
“大川子,我草你个血妈!”
最后一声叫骂声渐渐地消失在林子里头,大川子充耳不闻,推着爬犁走得飞快。
二雷不知何时在他旁边,一边推着爬犁,一边低声说:“川哥,咱们刚刚搞到那些吃食,不太够啊!”
“啥意思?”
二雷笑了笑:“没啥意思!”
大川子顿时把心提了起来。
刚刚那一场,死的人有点多啊,那只猞猁,怕是要吃饱了。
唐河他们在战斗结束之后跑到了战场上,重伤加酷寒,一个个奄奄一息。
杜立秋蹦着高地,直奔那几个穿羽绒服的,上去就开始扒装备。
一边扒还一边叽歪着,枪打在身上,衣服打漏了还能补,可是满身都是血,还有内脏的脏器味儿,就像臭了膛子一样,好好的衣服要不成了。
不过这靴子还能要哇。
在其中一个人身上,还扒出一把漂亮的折叠生存刀,正要收起来的时候,对方一把拽住了杜立秋的胳膊。
“救,救我,我,我是,我是国际友人!”
杜立秋看着已经扒下来的装备,再瞅瞅这个还没咽气的活人,顿时眼中凶光一闪,拽出手插子,压在他的脖子上就要抹脖子。
唐河听着国际友人这句话了,赶紧叫了一声住手。
1984年的时候,大城市会有小猫三两只的外国人。
可是大兴安岭这个地方,哪来的外国人啊,随便来个外国人,不知道多少人围观尾随呢,自己咋就不知道呢。
小学课本上都教了,遇到外国人,不围观尾随。
结果到前一看,跟国人没啥两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