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秋说:“诶,是不是黑瞎子啊,唐儿,你还记得不?咱们在77伐区猎的那头黑瞎子,特别邪性,会假装是人在咳嗽,还装人招手啥的。”

    胡庆春立刻说:“绝不是黑瞎子,对方很确定,就是人,而且他们在回来的时候,走着走着,人就少了,好像被什么东西悄么登地就给留下了一样。

    最后只有那个技术员,在山里转了两天两夜才走了出来。”

    唐河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听起来还真是邪乎啊。

    “姨夫,人呢?我想看看!”

    胡庆春说:“人出来的时候,手脚都冻坏了,已经送到牙林去了,八成得截肢。

    还有,老常太太看过了,说是吓丢了魂儿,又走了神儿,她给整治了一下。

    还特意叮嘱说,不能让人看着人,要不然的话,那魂儿还得丢!”

    胡庆春这话一出,就连李局长看唐河的眼神儿都有些不对了。

    唐河那叫一个腻歪,搞得好像我要成大仙儿了一样。

    现在来找自己,八成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胡庆春拍着唐河的肩膀说:“小唐儿,这事儿你看着办,千万别勉强,不行就拉倒。

    全国奇人异士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个!”

    胡庆春几乎明摆着告诉唐河,别趟这个浑水了。

    胡庆春是打心里为他好。

    可是架不住唐河自己好奇啊。

    那一大罐子十几斤的虎鞭酒,关系着下半辈子两口子的幸福。

    而且,那山里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像小猫在心里一个劲地打滚一样,蹭得他刺刺挠挠的。

    做为一个重生者,怕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性的事儿了,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比自己还邪性?

    唐河说:“这人要是找不回来的话……”

    “啥事儿都没有!”胡庆春立刻斩钉截铁地说。

    他这么一说,唐河就懂了,只怕李局要提前退,胡庆春去牙林的事儿也要泡汤。

    林秀儿在外屋地的门口处,一脸担忧,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全都憋住了。

    林秀儿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初中毕业,一个干农活的家庭妇女,没有资格对打下万元户的男人指指点点的。

    还想男人有出息,还整天哭叽叽的这不行那不爱的,还要把男人像狗一样,栓在自己的裤腰带上盯得死死的,哪有那么美的事儿。

    唐河一拍大腿:“收拾东西,现在就出发!”

    李局长赶紧蹦了起来:“车给你开,我当一天局长,这吉普车你就开一天!”

    李局长这许诺,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特别是林秀儿,眼前都发黑了。

    自己的男人一拍大腿,居然挣了一辆四个轮,有棚有顶的车回来?

    “那敢情好,这大冬天的骑摩托,冻得嘚都缩缩了!”

    唐河也不气,伸手就接过了车钥匙。

    林秀儿赶紧把他们进山的东西给收拾好。

    杜立秋兴奋地把东西往车上塞,又把狗塞到了车上,看得李局长的眉头直抽抽。

    胡庆春按着唐河的肩膀,低声说:“小唐儿,去转一转,走个过场就完了,真遇着啥事儿赶紧跑,办不成也没人怪你!”

    “姨夫你放心吧,我可是老常太太亲口御批的金身不坏。”

    唐河说着,抬头看了看远处连绵的大山,幽幽地说:“姨夫,你得相信我,没有任何人比我更爱这大兴安岭。”

    唐河跳上吉普车,打着了火,挂档松离合踩油门,装着防滑链的吉普车,嘎嘎吱吱地开出了村。

    吉普车开进了22伐区的时候,段长赶紧迎了上来,把他们接了进去,整个人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