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些跟着狗追出来的村民,吓得嗷嗷直叫,四处躲闪,差点打着人。
唐河顾不着那么多的,误伤是误伤,还是自己的老婆更重要。
大泡卵子带着伤,重重地撞碎了板皮仗子,冲进了自家院里。
唐河一扔了打光了子弹的M1,抢过武谷良手上的莫辛纳甘,一边跑一边拉栓上膛,一边大叫着秀儿,快跑,快跑!
这时,秀儿已经开了门,一股腥骚味儿传来,一头那老大的大野猪,呲着弯刀一样的獠牙,奔着她就来了。
林秀儿当场就吓傻了,换谁都傻啊。
这时,一道更大的黑影一闪,哞地一声,呼哧地粗重喘气声,前院的大牤牛低着头,顶着角,横里冲了过来,咣地一下就撞到了大泡卵子的身侧。
七百斤的大泡卵子,在一千多斤,膘肥体壮的大牤牛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两只牛角深深地刺进了大泡卵子的胸腹侧,七百斤的大野猪,被大牤牛硬生生地举了起来,晃着脑袋来回甩动着。
牛吼,猪叫,响起一片。
“牛叔,好样的!”
唐河大叫了一声。
大牤牛的脑袋一甩,大泡卵子甩在唐河的身前不到两米远的地方,这家伙居然还挣着身子想要站起来。
唐河咬着牙,枪口顶到了它的脑门上,砰地就是一枪,一枪将它结果了。
唐河扔了枪,上前抱住吓得小脸煞白的林秀儿,见她囫囵个的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唐河扑通一声就给牛叔跪了,梆梆梆地磕了三个响头。
“牛叔,啥也不说了,往后我们哥俩给你养老送终!”
大牤牛哞哞地叫唤着,不停地撒开四蹄,四蹬右踹,脑袋不停地甩着,一对前支的尖尖牛角上还不停地甩着猪血呢。
大牤牛分明是被这只大泡卵子给吓毛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救了自己的老婆,那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直到唐大山赶了过来,呼喝了几声,然后按住了牛头,唐树也拿着大刷子冲了上来,刷刷地梳着牛毛,这才让大牤牛冷静下来。
杜立秋赶了上来,一刀捅进了猪脖子里头,这才抹了一把冷汗:“太基巴吓人了,得(dei三声)亏了我牛哥!”
过了好一阵子,众人这才缓过神来,村里人也聚了过来。
至于狗死了,枪差点误伤这点事儿,对于这个时代,生活在山里的人来说,那根本就不叫个事儿。
野猪黑瞎子狼啥的进村儿,也不叫个事儿,倒是七百多斤的大泡卵子,可不多见,都得来看个新鲜。
野猪跟别的野牲口不一样,别的是越大越值钱,野猪是越小越值钱,最值钱的是一百五到二百斤,当年的小母猪最值钱。
其肉质称得上鲜美,除了没有家猪肥之外,挑不出太多的毛病来。
等野猪上了三百斤,那就是隔年沉了,腥骚味儿就起来了,肉也柴了,就跟老母猪肉一样。
老母猪肉是那种用来下猪羔子,一养多少年,一生就多少胎,到最后,已经能看出苍桑感的老母猪。
同时,也概指养了好多年,用来配种的泡卵子,肉柴还骚,肉皮也贼厚,咋烀都不烂乎,一点也不好吃。
像这种七百斤的大泡卵子,烀上一锅猪肉,你最好连锅带肉一块扔了,那骚臭味儿都能浸到铁锅里去。
还是那句话,不饿到两眼瓦蓝要吃人的时候,你是真吃不下去这种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