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听着都觉得恶心,倒不是说吃这东西恶心,男人不会觉得这种大补的东西恶心的,而是处理不好,那腥骚成啥样啊。

    武谷良哈哈一笑,要的就是那个味儿,就像唐河喜欢吃的肥肠一样,必须得有点儿臭的哄儿的,那才叫正宗。

    把又打了一波的野猪处理好,赶紧回家去请牛叔出马。

    这一来一回的,拖着一大堆野猪肉柈子回村儿的时候,天都快黑透了。

    结果一进村儿,就听到老张头的嚎哭声。

    老张头的嚎哭声凄厉而又悲伤,像死了爹娘。

    而且他还不是在自己家,而是在村后头,像闹了鬼似的。

    村里人有听到嚎哭声的,赶紧出来看情况。

    唐河也牵着牛叔凑了过去。

    才到跟前,就闻到了阵阵血腥味儿。

    一束束电棒的亮光照了过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老张头一身是血地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个驴头。

    他那头刚刚配完种的毛驴子,肚子被豁开了,肠子肚子全都冒出来了,两条后腿更是七扭八歪的,断了不知多少截。

    这时,虎子发出低低的吼叫声。

    唐河赶紧过去查看了一下,地上是一片蹄印,其中一些蹄印特别大。

    “是野猪,整不好是咱们之前遇到的那群,这个大泡卵子至少也有六七百斤!”唐河向杜立秋低声说。

    “进村儿了?”

    唐河照了照地上的蹄子印,摇了摇头说:“没有,往东头去了,真要进了村儿,可就不是这个动静了。”

    “咋整?追上去打了?”杜立秋拽着撅把子说。

    唐河立刻摇头,这都天黑了,还追个屁野猪,真追上了,谁猎谁还不一定呢。

    别管你有啥装备,老林子里的黑夜,是属于野牲口的。

    村里人拿来木板吾的,把死驴抬上木板,然后抬到了老张头家里。

    老张头已经哭嚎得站不稳了,全靠人架着才回去。

    当他看到唐河的时候,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一样,抓着唐河的手说:“小唐儿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唐河一脸苦笑,我能给你做啥主啊,这年头野牲口伤人伤畜,可没有国家赔偿这一说。

    “小唐儿啊,你把那黑猪打了,我给你钱,我给你三百块钱!”

    唐河一愣,好家伙,对于老张头来说,这绝对是一笔攒了一辈子巨款啊,他这是真想为小公驴讨个公道啊。

    “张爷,倒底咋回事儿啊!”唐河问道。

    老张头一边哭一边说,他给村后头的老黄家配完马之后往家走,本想绕到村后,给小公驴儿打点干草补一补,结果一群野猪就来了。

    小公驴儿为了保护他,上去跟野猪开干!

    唐河吸了一口冷气,那头大泡卵子得有七百斤,这头毛驴子才多沉呐,二百斤撑死了,能撑得过一个照面嘛。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不过唐河一琢磨也不对呀,他们起早走的时候,老张头牵驴出来配马,现在天都黑透了啊。

    这驴得啥战斗力,一配就配一整天呐。

    趁着这个间隙,武谷良凑了上来,低声说:“你别听老张头瞎基巴白话,指定不是那么回事儿。”

    “那是咋回事儿啊?”

    武谷良忍着笑说:“老张头图钱呗,牵着叫驴配了四匹马,这驴死得不冤呐,死前都爽得透儿透儿的!”

    唐河一阵哭笑不得,老张头为了这点配驴的钱,还真是豁了出去了。

    只是武谷良嬉笑的声音让老张头听着了,顿时跳起来指着武谷良大骂:“我去你妈的,我家驴是五年驴,正是精壮的时候,别说是它,就我老张现在,一天给我四五个娘们儿,我也能干得动,累了歇几天不就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