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村口的时候,唐树正甩着鼻涕,跑去找杜立秋和武谷良来家吃饭,吃完了饭好进山。

    刀哥让手底下一个面善的小伙上去打听消息。

    唐树一听是打听自己二哥的,再看这几个人,咋瞅都不像好人,眼珠一转,向杜立秋家里一指,“唐河大哥家就在那里住,他住东边那屋!”

    东边那屋是老八头住的房子,武谷良为了跟着他们进山,昨天晚上就跟老八头一块睡了。

    当这四个人奔着老八头家去的时候,唐河一溜烟地回了家,跟唐河比比划划地说了起来。

    唐河也直皱眉头,城里来的?还不是好人?难道是满州里那边过来的人来报复的?

    唐河冷笑一声,还真当自己是泥捏了。

    唐河赶到老八头家的时候,就见这四个人正双手抱头跪在院子里头。

    武谷良和老八头的脸上都有淤青。

    但是现在,武谷良一杆莫辛纳甘,杜立秋一支厥把子,把这四个江湖大哥怼得死死的。

    刀哥等人欲哭无泪。

    不就是枪吗,自己有得是啊,可是他们没带来啊。

    本以为就是几个老农民,他们往这一站,就能吓得他们钻裤裆。

    谁成想,他们居然这么没有武德,不但用枪,用的还是制式军用步枪。

    现在唐河来了,居然亮出个大八粒来,这下可完犊子了。

    武谷良向唐河说:“是冰城来的,那个人的手下,现在咋整?”

    话音刚落,就听到梆的一声,杜立秋一枪托将一个想掏刀的小伙捶翻在地上。

    在猎人面前玩刀子,这不是丢人现眼嘛。

    唐河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来。

    真把自己当成泥捏的了,这种人就是赖皮缠,不整怕了,以后没完没了地来打扰自己,甚至会波及家人。

    “走,带山里去!”唐河淡淡地道。

    武谷良顿时兴奋了起来,心底又冒出一股子寒气来。

    满州里那边,一夜之间,道上大哥几乎一扫而空,留下了极度可怕的传说。

    现在,居然轮到冰城来了。

    “还有那个姓莫的,他也别想跑!”

    武谷良特意跑到镇上,给旗里的铁哥们挂了个电话儿打听了一下,那个姓莫的,昨天就跑了。

    从大兴安岭到呼和,别看是一个省的,可是那距离,让人有一种天涯海角般的感觉。

    唐河为了这点仇怨一直追呼和到人家地头上去,脑子得有多少坑啊。

    倒是这几个冰城来的,要搞唐河全家的江湖中人,被唐河他们顺手带到老林子里头,手指头已经冻得白里透明了。

    再找个沟塘子往里头一踹,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还真当我们大兴安岭山里头埋不了人呐。

    杜立秋和武谷良莫名地兴奋,放了空枪,把狍子都给吓跑了。

    最后只打了两头野猪,也算没白来。

    往回走的时候,武谷良忍不住说:“唐儿,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再派人来……”

    唐河淡淡地说:“最近都小心着点吧,至于他们派人来……”

    唐河扭头看了一眼覆盖在白雪中,黑黝黝的老林子,冷笑了一声,笑得武谷良心里直哆嗦。

    这逼看着笑么呵的脾气挺好的样子,可是这好脾气是给自己身边亲近人的。

    谁要是惹着了他,可也是真特么的狠呐。

    仨人抬着野猪回去的时候,忍不住又去那沟塘子看了一眼。

    四个人都没了,沟塘子的雪地里满是鲜血和杂乱的脚印,三条猎狗也低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