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秋黑着脸说:“你啥意思?撵我们啊!拥护点啥呀!”

    韩建军气得都跳起来了,拥护点啥你自己心里就没个逼数吗?

    八个大活人,就这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你还问我拥护啥?

    如果只是区区几个跑江湖的,死一百个他眼皮子都不带夹一下的。

    可问题是,这些人哪个背后没点根儿啊,你们这是断人财路啊,跟杀人父母一样,不赶紧跑,还问我拥护啥。

    唐河倒是笑呵呵地,帮着绑好了摩托车,然后劳驾司机大哥赶紧开车,咱去下面的旗里吃早饭去。

    韩建军看着笑么呵的唐河,暗自翻了个白眼,妈的,一脸笑嬉嬉,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杜立秋的狠都摆在脸上,结果一数,就特么数你心黑手辣。

    杜立秋这虎揍的,可想不出把人扔到大草原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是直接抹脖子的。

    韩建军眼瞅着小货车开了出去,这才松了口气。

    至于陈志国,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再提他,就好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杜立秋在车上还叽叽歪歪着,“这城里也没啥,以后咱可不来了!”

    “咋地啊,你就不想那大白妞?”

    杜立秋一撇嘴,“那毛儿比我都厚,还一身烤羊肉味儿,还没烤羊肉香!”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唐河怒道。

    就不能提羊肉,草原上杀了好几只羊,自己拢共也没吃上几口。

    “不是,你们说啥呢?你们背着我嘎合了?”

    武谷良瞪着一双纯净的双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觉得自己被排挤,被欺负了。

    唐河拍拍武谷良的肩膀,一语双关地说:“兄弟,有的时候,糊涂点好!”

    小货车驶过了牙林,一头扎进了大兴安岭的林业路上,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大山,唐河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看见了山,就回家了,这心里也安稳了。

    老子这辈子,就窝死在这了。

    小货车拉着半车黄羊,一只活的大母绵羊,还有一辆漂亮的大摩托车,晃悠了两天才到林文镇,也不好再让人往村里儿送了。

    唐河买了一条阿诗玛塞给司机,把人答带得乐呵的。

    所有的东西都卸到了武谷良家里,黄羊肉是个稀罕玩意儿,四处送了一圈还剩下不老少。

    唐河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扑到了这辆东德产的大摩托上。

    这年头流行一句话,叫要想死得快,就买一脚踹。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安全驾驶一说。

    八十年代但凡有几个子儿买过摩托车的,能活到九十年代的,那都是老天爷多给了几条命,就算不死的,身上也得带点伤。

    可是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这种大摩托呢。

    再说了,想买四个轮的,做梦去吧。

    两轮摩托还是不够用,唐河跟李局说了一声,跑到了木器厂,请了手艺好的老木匠,用铁桦木给做了一个拉车子。

    拉车子做了改装,带个像牛脖鞍子似的玩意儿,搭到摩托车上,再扣紧了,就是一辆三轮摩托。

    唐河连羊带狗还有黄羊肉,一块堆到拉车上,后座坐着杜立秋,心急火燎地往家赶,一道还念叨着安全驾驶,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车子刚刚进了村,就看到秦爷快步迎了上来,挥着手叫道:“你个小子,可算回来了,赶紧去塔山,那边耗子成精啦……啊哟我草,哪整这大摩托,气派啊!”

    “耗子成精?灰大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