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爬过了坡,再下了坡就到了伊图里河,在路边找了一家小饭店,喝了一碗鲜香的羊汤,这才算回了魂儿。

    这都走了快一半了,也不能回去啊。

    自己交的这都是些什么朋友啊。

    林业路修的挺好的,但是冬天路面积雪被压实了,滋溜光。

    卡车要装上防滑链,才能慢悠悠地晃悠着,还不如坐火车了呢。

    中间还在根河住了一夜。

    这地方,就是创造了国内零下五十二度酷寒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顶着小刀剌脸的寒风出来,拿着汽油喷枪,跟老杨大哥钻到车底下,把车又一顿烤,实在不行还得点些柴火在车底下烤。

    放到后世这都不敢想像,跟要把车烧了是的。

    烧得差不多了,几个人轮班用摇把子,插在车头处摇,摇得卡车哼哼一边抖一边叫唤,跟快断了气一样。

    要不咋说这年头的司机,特别是卡车司机,光有技术还不行,还得有一膀子力气的大汉才行。

    方向盘没助力,全靠晃着膀子站直来抡。

    启车没电启动,全靠摇把子摇,没点力气,给你你都开不走。

    后来鬼子那边进口了发动机,放国内都觉得好神奇,都冻成这样了,居然还能顺利启动。

    费劲巴力地,总算是把大卡车给摇着了,冒着黑烟怠速接着热车。

    唐河要了开水,烫了苞米面,掺和上昨天的剩菜喂狗。

    杜立秋他们还算有良心,整个了一个大木头箱子放车上,里头垫着干草,外头再蒙上塑料布。

    倒是没让仨狗就这么窝在车厢里吹风受冻。

    一直过了饷午,车子晃悠进了牙林,直接开到了林业招待所。

    胡庆春那边已经给韩建军挂了电话,他现在已经等在招待所门口了。

    韩建军上来就是一个熊抱,可是一起虎口逃生的交情啊。

    轮到杜立秋的时候,他抻着脖子一个劲儿地往后看:“菲菲呢?”

    韩建军给了杜立秋一拳:“滚特么犊子,你惦记菲菲有屁用,这地方可没有毒蛇地雷蜂。”

    唐河暗翻白眼,这算什么啊,你喝多的时候,人家在招待所里差点没把楼整塌喽。

    只是你不知道,你还不相信。

    换谁也不相信,菲菲这个在京里养出来的大飒蜜,会得意杜立秋这一口啊。

    韩建军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直到杜立秋问了第八遍菲菲的时候,菲菲推开饭店的门进来了,一身皮草,高筒皮靴,显得贵气十足。

    一问才知道,人家是特意从京里赶回来的,就为了这趟草原之行。

    有了菲菲这个大飒蜜的加入,气氛顿时就热烈了起来。

    杜立秋仗着酒量好,不停地举着杯,没多久就把韩建军喝到桌子底下去了,然后架着他去了招待所。

    菲菲还一直看着唐河,唐河没理她,直接回了自己屋。

    菲菲轻笑了一声,“这个男人,真有意思!我还就不信了,拿不下你!”

    武谷良像装了一个会摇的尾巴似的,恬着脸上前说:“我好拿下,我可好拿下了!”

    “滚一边去!”

    菲菲没好气地说着,扭身就进了杜立秋那屋。

    武谷良很受伤,凭啥啊,自己哪比杜立秋这个虎逼差啊,人家咋就掐个眼珠子看不上自己呢。

    唐河前天的酒还没醒呢,今天又喝了一场,也不管隔壁叫唤的动静,呼呼大睡,一觉睡到九点多钟才起来。

    年轻就是好啊,这恢复能力,简直就跟能无限再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