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问一声,在农村生活过的小伙伴,你们小的时候,骑过猪吗?

    唐河当年骑过,唐树现在也骑了,看唐丽畏畏缩缩一脸心虚那样,她肯定也骑了,现在挨打的却是唐树。

    家猪没那么大的活动量,比野猪自然要脆弱一些,骑猪的话,一个不好,容易把猪骑掉腰子了。

    这个掉腰子有点像腰椎脱位之类的,猪的两条后腿趟啷着地,只有前腿还能撑得住身子,像是自腰以下瘫痪了似的。

    要治也简单,撵着它跑,说不定哪一下,ber地一下就好了。

    唐河这么一说,李淑华气得都带哭腔了,“撵过了,不好使啊,家里就数这头猪长得最肥最好,我还寻思留做老母猪,明年多下几个羔子呢。

    让这小鳖犊子祸害这么一下,只能杀了吃肉了!”

    唐河挠了挠脑袋,本想说我现在挣这些钱,你们也不用那么辛苦。

    但是没敢说,他敢说,就剩个棍儿的鸡毛掸子肯定打到自己身上来。

    农民不养猪不种地,你想嘎哈!

    种地养猪采野菜捡蘑菇,好像已经深入了国人的骨髓,跟吃不吃得饱没关系,更像是一种信仰了。

    唐河想了想说:“妈,你先别急着打唐树,我先给整整,不行的话,咱把唐树吊起来打!”

    唐树在牛圈门口一听,吓得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然后被唐丽一把捂了回去。

    “二哥这是拐着弯儿地帮你呢,你还哭,找削啊!”

    唐河打开猪圈的门,进去就往外薅那头小三百斤,圆的溜的母猪。

    说真的,才养了一年多的母猪,手感真心不错,身上热的乎的,宣的乎的,猪毛也少,也不是那么硬,很有一种柔滑的感觉。

    母猪再养几年,下过几年羔子之后,就会变得又骚又臭,身上的毛也会变得像钢针似的,同时也会变得皮糙肉厚。

    老母猪肉就有腥骚味儿,而且肉皮还厚,烀都烀不烂乎,没个吃。

    “昂……昻……昂……”

    母猪发出凄惨的嚎叫声,像是要杀猪似的。

    别看人家瘫了半个身子,小三百斤的体格子,还真不太容易整动。

    正好杜立秋这会过来了,进了猪圈就薅猪耳朵。

    大兴安岭这地方的猪圈修得还挺讲究的,不缺木材嘛,盖个低矮的偏厦(sha四声)子,然后像盖房子似的,用黄泥混和切碎的草糊墙保暖。

    猪活动睡觉的地方,下面垫上木方子,上面铺上木板和干草当猪窝。

    猪拉屎的地方是另一半,都是泥土地儿,夏天的时候揣咕得稀了咣汤的,正好用来沤肥给菜园子施肥用。

    木头地板就滑溜了,两人合力把半摊的母猪拖了出来。

    杜立秋揪着猪耳朵,膝盖往哈拉巴(肩胛)处一顶再一压,将这头母猪压翻在地,然后拽出手插子,一连在猪脖子下方比量一边说:“嫂子,你倒是拿个盆啊,咱还得灌血肠呢!”

    李淑华吓了一跳,一棍子抽在他的身上,把杜立秋打得一愣,“嘎哈呀?”

    “猪掉腰了,又不是要杀猪!”

    “都掉腰子,不杀留着过年都瘦了个屁的!”

    “你给我滚犊子!”

    李淑华把要杀猪的杜立秋撵到了一边。

    唐河把虎子和大青叫了过来,一指那头趿拉着两条腿半瘫的母猪,发出了攻击的指令。

    虎子和大青都有点迷糊,看看猪,再看看唐河,狗脸上尽是迷茫的神色。

    都是一等一的好猎狗,灵气着呢,知道家里的,甚至是村儿里东西不能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