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嘎巴几下嘴,“不是,您老有多少钱呐?”
老常太太哼哼了两声,“几万块还是有的,还有两块金嘎哒,咋地,你还脚着立秋能吞了我的钱呐?我倒是怕你惦记上!”
“你可拉倒吧!”
唐河摆了摆手,但是仔细一琢磨,以杜立秋那虎逼朝天的性子,他真要是答应了,真是头拱地也能完成这份承诺。
唐河揉了揉眉心说:“常奶,你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想这些,有点早啦,回头给小虫儿找个好人家……”
老常太太深深地看了唐河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古怪得让唐河心直跳的笑意来。
“呵呵,这人间呐,啥事儿都说不准呐,命数这东西,更是看不见摸不着又说不清。
九十多的人了,哪天死都不奇怪,我能得个善终,也还亏得你了呢!”
唐河又一愣,咋善终还亏了自己呢,跟自己有啥关系啊。
老常太太笑呵呵地说:“请仙儿出马的,哪有几个得好死的,我家仙儿和悲王,总得给你几分面子,你走你的路,可是富贵帝王命在身上压着呢!”
唐河道:“咋地,让我把你的坛砸了啊!”
“滚犊子,我就是这么一说,倒是小虫儿,傻女倒也不愁嫁,可是啥好人家能好好对待小虫儿啊,有个兄长照应着,不如一个人过一辈子了,回头你帮我跟立秋探探口风。”
“您老,人间清醒啊!”
这时,老齐又嘎了一声,吓得唐河一蹦哒,一扭头,就见老齐手捂着腰,又扭又转又起又伏的,一脸的惊喜。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啊!”
唐河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儿,敢情老齐还有腰突的毛病呢,总腰疼,只是从来也不说。
现在杜立秋和小虫儿给他整了一下子,效果立竿见影儿。
在真正有本事的人手上,这种骨头上的小毛病,真的是有神效的。
唐河把老齐送了回去,虽说丢了一根手指头,但是一根没啥影响的手指头,谁也不当回事儿。
齐婶子一边骂着老齐一天天的没个正事,就知道整什么钢丝套子炸子儿什么的,这回好了,手指头崩飞了吧,活基巴该。
齐婶子一边骂一边给唐河他们做饭,老齐一只手缠得鼓鼓囊塞的,一边闷不吭声地帮着烧火。
男人嘛,人到中年时不时地被老婆骂一骂,还是挺得劲儿的。
秦爷也来了,还拎了个酒瓶子,里头装着淡黄的酒水,是他泡的虎骨酒,时间不到,但是也能喝了。
虎骨这东西对于骨伤效果相当的好,此前的唐大山和齐三丫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断腿重接这么重的骨伤,配上虎骨酒,猞猁骨头汤,好得是真快,这才过了一个伏天,基本没什么后遗症了,只是偶尔阴天的时候酸咯叽地疼一阵子。
杜立秋闷不出地不出声,但是吃完饭之后,吭哧吭哧地把柈子给劈了一大撂,足够烧个把月的了。
东北这地方,很多地方灶坑都烧苞米杆子苞米瓤子什么的。
大兴安岭这地方种不了苞米,再加上身处林区,要是没个木头烧,搁那磕碜谁呐。
不像东北平原的地方,苞米杆子一烧,忽撩儿一下就没了。
外头的树,树杈子都被勾没了,那树一棵棵的,跟扒了裤子似的。
东北这边,外屋地指的是厨房,一般一坑一炉,坑是灶坑,上面加个十二印的大锅,用来炖菜蒸馒头什么的,灶炕通的就是大炕,这地方一烧,炕就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