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看到洞,一帮人一涌而上,先塞个手榴弹炸上一家伙,然后库库地一顿挖。
别管里头藏的是个啥,挖不动的就把手榴弹塞里头一炸,震都震死了个屁的。
没死的,别管是狐狸还是黄皮子,掏出个一镐把当场打死。
就连蛇洞都掏了,捞出来好几条三五斤重的大肥蛇,唐河看到一阵开心,叫着把蛇都给我留着。
逮着耗子洞也挖了不少,大小耗子打死了几百只,藏在洞里的粮食都挖出来好几百斤。
管你什么胡黄常柳灰,在人民战争的汪海大海下,只有死路一条。
连个手榴弹都挡不住,还好意思自称大仙儿?
东北这边的五仙儿,狐黄常柳灰,狐黄都知道,常是长虫,也就是蛇,柳是刺猬猬,灰指的就是耗子了。
但是大兴安岭这地方太冷了,刺猬猬比较笨,不会挖深洞,在这地方根本活不下去,得到了山外的嫩江、扎兰屯那一喧才有,所以,大兴安岭深处,只有四仙儿。
结果这四仙儿,被全村人扒了遍,也打死了个遍。
随着越打越多,不停地往村里送,都堆到一块了,瞅着这些被打死的仙儿,说实话,任谁都难以再对这东西升起什么敬畏之心了。
而且一众村民还被激起了热情,越干越起劲儿。
刚开始敲死狐狸、黄皮子的时候还胆儿突的,到了下午的时候,一个个兴奋了起来,眼珠子都快红了。
因为那一张张的皮子,可全都是钱啊。
平时可没有现在这样手榴弹开路,专业的猎人带着。
打到最后,一些狐狸,黄皮子,看到人的时候,吓得瑟瑟发抖,被打死的时候都是拖着四肢无比乖巧。
天大地大万物有灵。
人最大。
一直到了天黑的时候,大泥沟村挂起了二百瓦的大灯泡子,血腥味,腥臭味在村子里弥漫着。
一张张上好的皮子被扒了下来,挂在架子上,迎风飘荡着,像一面面小旗子似的。
大锅里头炖着狐狸,黄皮子肉,散发着一股子骚香,好歹也是网啊。
唐河单独支了一个小锅,把蛇肉红烧上,野地里的大耗子挑个大肉肥的,去了内脏,剁了头尾洗干净的,漂白漂白的,看着就好吃。
东北人,或者说北方人,一般没人吃耗子。
就连最调皮的小孩子,顶多烤个蛤蟆烧个鸟,也没人吃耗子,就算野地里的耗子,不管它好不好吃,心里嗝应。
但是打猎的就没那些讲究了,困到山里头,有啥都得吃。
听说南方那边,有的地方专门就喜欢吃耗子,还成为地方名吃。
又肥又嫩的耗子肉打个水焯儿,加油加料炒得焦黄,然后加开水,小火慢炖再大火收汁,红鲜鲜,亮堂堂的,居然还有一股奇香。
吃上一口,嫩生的,还带着蹄筋的哏啾劲儿,冬初真是个好季节啊,动物长得肥不说,皮子还好。
全村吃肉喝酒,没人再把五仙儿当回事了。
六十枚手榴弹炸了一圈儿,黄皮子,狐狸、蛇啥的打死了上百只,只怕往后十几年,这一片地方都不会再有狐狸、黄皮子出没了。
正吃喝着,王满仓拉着唐河,借着酒话一个劲地感谢着,然后一指那一大片的皮子说:“唐儿,你,你说,光这些皮子,得值多钱?”
唐河摇了摇头,这个还真不好说。
王满仓又说:“唐儿啊,你认识人,路子还多,你帮着大伙把皮子卖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