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萝卜更是吃饱了油和汤,炖得半透明,软烂香中带着些许的甜。

    再喝上一口汤,完美。

    就这菜,能喝二斤。

    唐河跟老丈人喝到第二杯的时候,张秀春几次欲言又止。

    唐河放下酒杯说:“妈,有事儿啊?”

    张秀春嗯了两声,看了看林秀儿,又看看唐河:“我跟你妈找老常太太给看过日子……”

    唐河噗哧一下笑了出来,老常太太才不带给自己看日子的呢。

    张秀春瞪了唐河一眼:“你这死孩崽子,人家老常太太不给你看,还不给我家秀儿看吗?

    人家老常太太说了,有你护着,没啥讲究,只要入了冬月就都是好日子。

    我跟你妈研究了一下,立冬那天正好,远道秋收的也收完了,近道的办完事该上山也上山了,你看咋样?”

    唐河盘算了一下,立冬的时候是十一月初,现在都快十一了,时间有点紧,任务有点重啊。

    再看张秀春的模样,分明带着几分哀求。

    转念一想也是,一大姑娘不清不楚地跟他住一块天天骨碌被窝,好说不好听啊。

    万一怀上了,揣着崽子结婚,都不够丢人的。

    丢人倒不怕,就怕这小子现在有了能耐,再被那些骚的给勾跑了,哭都没场哭去。

    现在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肯定干不出老李婆子那种,小两口结婚,她非得睡中间那种事儿。

    张秀春也听着不少风言风语的,说唐河跟老严家那个全镇第一骚的,还有跟镇中学那个叫什么梅的音乐老师,还有外面来的那个大美妞,都不清不楚的。

    唐河要是知道张秀春的想法,肯定大叫冤枉,那都是杜立秋这虎逼哨子干的事儿,跟自己可没关系。

    不过说真的,那个叫孙梅梅的音乐老师,找过他好几次呢,一会让他揉个脚,一会让他捏个肩的,人长得漂亮气质还好,勾得人心里痒痒。

    男人嘛,只要挂在墙上的时候才会老实。

    最险的一回,她要去邻镇同学家,让唐河骑挎斗子送她,走到半路,非要让唐河开到小路上,到林子里坐一坐。

    孤男寡女钻林子,是哪个做还用得着说吗?

    而且还是在野外……

    后来她再找唐河的时候,唐河就把杜立秋带上了,骚就骚吧,这不是有能给你解骚的嘛,杜立秋也乐得为好兄弟挡枪。

    一来二去,孙梅梅见唐河是真没那个意思,也就不再联系他了。

    唐河赶紧说:“妈,日子你们定好了就行,不过这彩礼,您看多少钱合适?”

    一提这个,张秀春臊得满脸通红。

    当初她死活别着二百块彩礼,差点把两人搅黄了,上辈子,也确实搅黄了。

    可那不是因为男人有病,闺女也有病,指望这个钱给治病嘛。

    现在男人都好了,闺女也没事儿了,再提这个,简直就像在打脸一样。

    张秀春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了,“我,我要什么彩礼,我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

    “是是是,妈你说的对!”唐河赶紧点头。

    国人结婚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儿,而是两个家庭的事儿,在这关键时刻,唐河也得利用两世为人的心眼子,耍点小小的脾气。

    免得这边结婚了,那边丈母娘再起妖蛾子。

    张秀春恼火了,用筷子顿了顿桌子,“我家啥彩礼都不要,那你也不能让秀儿卷个行礼卷就跟你过日子吧!”

    这话一出,唐河和林秀儿忍不住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