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子擅长挖洞,而且一挖就是好几米深,里头错综复杂,有厅有室还有厕所,甚至还有排水沟,除非拿水泵漫灌,要不然拿水都灌不出来。
可以说獾子往这洞里一钻,基本没天敌,哪怕蛇钻进来,那也是送了个辣条进来。
可是碰着人就不一样,人是所有动物的天敌。
唐河他们散开,有大黑帮着一块找,一共找到了五个出口。
搬过石头来,把三个洞口封死了,只剩下相距不过五远的两个。
丝袋子罩在另一个洞口处,然后割了一些还泛青的蒿子堆到一块。
剥一些柳树皮做成筒状,再削几个木头片做浆叶,做了一个简易的鼓风设备。
唐河在这边忙活,杜立秋在那边用锹挖着洞口扩开一些。
洞口刚挖深了一些,大黑嗷呜一声,探头就往里钻。
“诶诶诶,快薅出来!”
唐河大惊,这虎逼玩意儿有事儿真上,那你也得看啥事儿啊。
掏獾子洞带狗没有用,狗不擅钻洞。
獾子跟赫赫有名的平头哥有点亲戚关系,又凶又狠,牙尖嘴利,咬住不撒口。
唐河这边刚一喊,大黑已经出溜一下钻进了洞里头。
杜立秋上去一把,只薅下一把尾巴毛儿。
“我草,这下完犊子,快叫出来!”
唐河急得跳脚,一个劲地吹着短哨喝令大黑赶紧回来。
大黑钻到洞里能不能听着不知道,但是一声惨烈之极的狗叫声,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里头大黑死命地挣扎着,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杜立秋拽着狗尾巴就薅,大黑叫得更惨了。
“啪!”
狗尾巴断了,杜立秋摔了一个腚蹲。
大黑的后腚本来都露了出来,结果这尾巴一断,惨叫一声之后,出溜一下向洞里滑去。
唐河赶紧伸手,拽住了一条狗腿儿,武谷良也薅住了另外一只,两人一起合力往外拽。
大黑嗷嗷地惨叫,好像要被扯成两半似的。
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就算废掉了,那也是过命的交情,不至于没了家场,在家看家叫唤两声,也能给碗饭吃。
终于,大黑被唐河和武谷良一起拖了出来,狗头一拖出来的时候,一个长嘴肥脸,脑袋带白色条纹,长得有点像狗的獾子还咬着大黑的脸皮。
当把它一块拽出来的时候,这咬死不撒口的狗獾这才松了口,出溜一下就钻进了洞里没了影子。
大黑的脸皮都快要被扯掉了,尾巴还从根儿上断了,别提多惨了。
杜立秋那叫一个心疼,一边骂着大黑是个虎逼哨子,一边给它看伤。
就他杜立秋还好意思骂人家是虎逼哨子,他就是天下第一大虎逼。
“唐儿啊,你快来瞅瞅吧,狗脸都快撕掉啦!”
唐河赶紧过去看看,好家伙,这狗獾下嘴还真是狠啊,半张狗脸皮都快撕下去了。
杜立秋按着狗,唐河用生理盐水洗着伤,大黑嗷嗷地叫唤,张嘴就咬住了杜立秋的胳膊,却只含着他的胳膊没有下死口。
通人性的不一定是好猎狗,但是好猎狗,一定通人性。
唐河拿出刀片,把这狗脸上的毛剃了,五黑犬就是五黑犬,皮都是透黑透黑的。
刮完毛再洗一遍伤口,然后拿出勾针、钳子和缝合线,这套玩意儿还是他找镇卫生院的叶广利要的。
大黑的嘴都被捏住了,不停地挣扎又被杜立秋抱得死死的,勾针勾着脸皮,把伤口缝合,还弄了根草根用酒消了毒插到伤口里引流,再洒上药面,把黑狗包得跟三哥似的,这才齐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