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会那位全球最牛逼的八零后,现在好像才刚会爬吧。

    三个老太太不停地忙活着,很快就把酒肉端上了桌。

    肉是大块的带皮狗肉,酒是瓶装的北大仓,没错,坐车跑了四天四夜,喝的白酒还是北大仓,当然,还有通化那边产的葡萄酒。

    唐河看着油汪汪的带皮狗肉,有些为难,打从养了猎狗,又被家里的猎狗救过,他对狗肉就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刘大手笑道:“没个基巴吊事儿,又不是自己家的狗,这是村东头老陈家养的大黄狗,那狗酸性,把他孙子差点咬死,正好你要来,我就要了过来宰了,让你朴奶奶给烀上了。

    我跟你讲,你朴奶做的狗肉可是一绝,你先尝尝这狗酱,绝对够味儿!”

    狗酱是用狗杂、狗脑和椒辣、苏子叶炒出来的,红油赤亮,浓香扑鼻。

    在朝族地区有个说法,谁家的狗肉好不好吃,先尝狗酱,狗酱好吃,狗肉肯定也差不了。

    盛情难却,还是一条差点咬死人的狗,唐河心理障碍就没那么重了。

    都是东北的,吃喝上也差不多,没啥不习惯了。

    但是,当金奶端了一盘子白花花的东西和鸡蛋酱上桌的时候,唐河当时就傻了。

    居然是一根根的鲜人参,只是人参去了皮,显得更加白嫩了。

    “咋地?人参蘸大酱啊?人参这么不值钱吗?”唐河惊呼道。

    大兴安岭那地方,不产人参,或许也有,但是从没人找到过。

    “嗨,就几根园参嘛,我二儿媳妇是林业局的,在抚松那边种人参,正好快到了收参的时候,就整回来点园参!”

    刘大手一介绍才知道,人参种植在这边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从明朝那会就开始人工种植了。

    人参分为园参、林下参、野山参。

    园参就是全程都由人工种植,人工施肥的人参,跟种大萝卜差不多,一个个长得白胖白胖的。

    林下参也是种植的,不过是种在山里,模拟野生的环境,生长的年头也更长一些,长得也是干吧拉瞎的,但是肯定比白胖的园参值钱。

    这玩意儿不看脸,越丑越值钱。

    野山参就是纯自然环境下的人参,称之为几品叶啥的。

    就算是园参,那也是人参啊,用来蘸大酱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后世有笑话说,给东北人一碗大酱,他能把绿化带啃了。

    现在瞅着没,我们东北人不光绿化带能蘸大酱,整急了,人参都能蘸酱吃。

    这可高低得尝尝。

    人参味苦回甘,回甘没尝着,但是蘸着鸡蛋酱,苦中带着咸香,跟吃了一口立秋之后的婆婆丁似的。

    这可是人参啊,你别管它是啥味儿的,它必须得好吃啊。

    有酒有肉有人参蘸大酱,还有朋自远方来,这一顿大酒喝得那叫一个痛快,哥仨全都被撂倒了。

    唐河临睡着的时候还寻思着,刘大手整回来仨老婆,那他晚上得咋睡啊,这玩意儿想分个公平可不容易。

    他刘大手,可没有秦大棒子那两下子吧。

    唐河胡乱琢磨了一会呼呼地就睡了过去,只是那叫一个躁得慌。

    狗肉不像狼肉那么躁,可是依旧热得厉害,被子都盖不住,还觉得脸上脖子上湿的涝的。

    唐河抹了抹脸,骨碌了两圈,半梦半醒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明亮的月色下,就看到一张血糊糊的,还在不停漓啦淌着鲜血的大脸凑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