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一把抓住枪管向上一托,小伙子下意识地扣动扳击。

    “砰!”

    唐河的手上一震一热,子弹出膛打穿了屋顶。

    谁也没想到这小伙真敢开枪,就连杜立秋这个大虎逼都愣住了。

    唐河没有愣住,攥着枪管,一记窝心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直接将人踹得跪下了。

    唐河一把夺过撅把子,卯足了力气抡到了对方的身上。

    小伙子惨叫着翻滚,唐河连砸了三下,枪都砸碎了。

    唐河一边砸,一边死死地盯着刘军,杜立秋直接掏出了手插子。

    武谷良好歹也是名震一方的大混子,这场面要是不动弹,以后就别在江湖上混了了。

    武谷良也够狠,直接就薅出了56半的枪刺,这玩意可是三棱刺刀,挨一下哪怕不是要害也要命,黑瞎子都能捅得死。

    刘军黑着脸没敢动弹,唐河把破枪向旁边一扔,枪管垫了起来,一脚下去,枪管歪了。

    一把枪,技术含量最高的就是枪管了,只要有枪管,哪怕一根钉子一把锤子,都能把子弹打出去。

    现在枪管废了,这支枪也就废了。

    唐河直接走到了刘军的跟前,冷冷地说:“刘哥是吧,现在我打了你儿子,废了你的枪,你有啥说的没?”

    刘军的脸青阵白一阵,半天都没吭声,他好歹也是个猎人,自然知道枪不指人的道理。

    别说猎人了,就算是武谷良他们这些耍狠立棍的混子,轻易也不敢用枪指人啊,别管开不开枪死不死人,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所谓的混子,就是靠耍狠欺负老实人,彼此给个面子相互捧一捧,就是一方大哥了,关键就在这个混字。

    动不动就结死仇,还怎么混啊。

    现在刘军不是一般的理亏,在唐河的逼迫下,居然一声都没吭,拽着儿子便离开了大老姜的家。

    “这犊子让他装的!”武谷良不屑地哼了一声,带着一种城里人特有的傲慢感。

    “不管了,洗把脸,拾捯拾捯,咱喝酒去!”

    大老姜拉着唐河,他老婆已经把水烧好了。

    在山里骨碌了两天,也够狼狈的,收拾了一下又是个精神小伙。

    一帮人到了生产队,大院里支着好几口大锅,冒着腾腾的热气,肋条棒骨炖酸菜,还有翻腾的大肘子,散发着一股子野猪味的腥骚气。

    这还是选用了肉质最好,还没来得及发情的半大子野猪,可是这股子腥骚气,已经快赶上老母猪肉了。

    可是这股腥骚气,却丝毫不影响浓郁的肉香气。

    唐河绝对是亮水河最受欢迎的靓仔。

    多少年了,收成最好的时候,生产队分点东西都抠逼嗖嗖的。

    可是唐河来了亮水河两次,就敞开了吃两次肉,都巴不得这好小伙赶紧落户亮水河呢。

    大老姜喝了二两酒,拉着唐河叫老弟,非要让他来落户亮水户,保证让他当村长。

    唐河心想可拉基巴倒吧,山沟沟里一个小村子,过不上二十年就散黄子了屁的。

    真当是那种一二三线城市城郊那种能开陆虎的村长啊。

    屁个好处没有,一天天的净事儿,还不是一样种地。

    而且分田到户之后,能拿捏老百姓的权力一下子缩水了一大半,老百姓的心也野了,动不动就集体告村长,属于典型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围绕着让唐河落户当村长这事儿,随着酒越喝越多,嗓门也越来越大,甚至比比划划地开始舞扎了起来,再来二两,怕是就要当场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