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看了看地势,找大老姜研究了一下。

    他带着武谷良、陈方国还有几个拿着56半的民兵,到五百多米外的山坳口处埋伏。

    两侧地势较高,分成两伙,居高临下,这些二五子打不打得着野猪不重要,重要的是,别特么把人当猪打了就行。

    大老姜带着几十号村民,兜住这些野猪。

    大老姜这些人不但带着过年剩下的炮仗,还从生产队中找出几面破锣,从小学借了过年扭秧歌,还有学生宣传或是运动会时用的鼓。

    大老姜一声令下,一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惊得猪群原地打了个几么么,然后下意识地远离这些它们无法理解的巨大声响,沿着山坳子撒丫子狂奔。

    当野猪奔过唐河他们埋伏的地方时,相距不过几十米而已,又是居高临下守株待兔,要是连这也打不中的话,都特么回家抱孩子得了。

    唐河瞄的是领头的大泡卵子,不管是人也好,野牲口也罢,只要成群了,把带头的干掉,剩下的就是乌合之众,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男人,都喜欢大的。

    唐河瞄大泡卵子的时候,但凡手上有枪的,瞄的都是它。

    这头大泡卵子,显然没有此前猪王的天命在身,一通集火过去,四百多斤的大泡卵子,直接就被打得血肉横飞,当场就碎成块了。

    “我草,都特么盯着它嘎哈呀!”

    唐河大怒,赶紧拉栓换了一头半大子野猪瞄了过去。

    枪响之后,野猪们跑得更快了。

    从进入射程开枪,到野猪窜出山坳消失在林子里头,只有不过短短的百米距离而已。

    唐河打了四枪,同样拉大栓的武谷良只开了两枪。

    而那些拿56半的民兵,乒乒乓乓地打了两轮,可算是过足了瘾。

    山坳里躺了二十多头野猪,有一半还嗷嗷的惨叫着,还有不少被打得快零碎了。

    这收获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大老姜乐得找不着北,赶紧带着人冲了过来,手插子、菜刀、磨得锃亮的手斧子齐上阵,开膛放血取内脏,内脏也只留下心和肚。

    野猪的肥肠没法吃,一来太瘦了,二来腥骚气不是一般的重,三来,在环境恶劣之地开拓的人们,更加注重寄生虫的问题。

    这边刚刚收拾完,那边就有几辆大车摇摇晃晃地赶了进来装车往回运,连猪头都没有落下。

    一旦形成了组织,个人勇武就不那么重要了,哪怕都是二五子,甚至连二五子都不如,收获也更大。

    要是换唐河和杜立秋带着两条狗,别说猎二十多头野猪了,上次猎了那一头千斤重的大犴子,仨人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才勉强拖回去一大半,浪费了不少。

    大老姜看着满满的收获,意气风发,向下一个猎场转进,中途再一声令下,砍小杆,割草铺油毡布搭马架子生火做饭,今天大伙就住山里了。

    上百号青壮聚在山里头,管你深山有什么精怪,都得滚得远远的。

    唐河啃着味道并不好的烀野猪肉和咸菜条子,也有一种挥斥方酋一般的感觉,同样是围猎,上次只是普通的参与者,一个服从命令的小兵。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啊,一挥手就能指挥上百人服从命令,但凡是个男人,谁心里不爽快啊。

    有狗带路,唐河负责搜寻猎物,遇上野猪群、狍子啥的,直接就杀过去,一围一堵,然后举枪射击,手持凶器的人类聚成群,在老林子里简直就是无敌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