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看看抱着猞猁皮比媳妇儿还亲的武谷良,再瞄一眼眼神碰撞时,快拉出丝儿来的潘红霞和杜立秋,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武谷良家一铺大炕一米八宽,三米来长,四个人都能可劲儿骨碌。

    按着招待且的规矩,唐河和杜立秋睡热乎的炕头,两口子睡炕梢。

    可是锅里烀着猞猁肉呢,这炕烧得不是一般的热,人躺在炕上像烙大饼似的都快熟腾了。

    可是被子你还不能掀,被子掀开了,身子底下热得乎的,可是身子上边,却凉的嗖的。

    这种情况下,离灶远的炕梢睡着就舒服了。

    武谷良抱着猞猁皮筒子,睡得呼呼的,这东西伸手摸扎得慌,可是怀里一抱,就像抱着一只大猫似的,又软又热,关键是它值钱。

    潘红霞半夜只穿着线衣线裤起来,捡了带节子的柈子压灶坑,让烀肉的大锅保持温度。

    可是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站在炕边上不动弹了,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而且就在唐河的脑瓜顶上。

    唐河假装睡着,可身子都僵了,你可别对我做什么过份的事情啊,我肯定不干的。

    潘红霞踢腾了一下趿拉着的鞋子上了炕,唐河的心一紧,却发现,潘红霞出溜地一下,就钻到了杜立秋那边去了。

    唐河根本就没睡着啊,听着那滋儿滋儿的亲嘴儿声,人都快麻了。

    之前仓房有一回,自己是没逮着,只听杜立秋说来着。

    现在,这是一铺炕啊,铁证如山的实锤了呀。

    他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武谷良的老婆,居然会跟杜立秋这个虎逼朝天的玩意儿对了眼啊,这缘份,这么奇妙的吗?

    唐河眼瞅着两人越来越过份,甚至杜立秋更过份,他特么居然伸手来拽自己。

    唐河气得伸手狠狠地在杜立秋黑不溜秋的屁股蛋子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掐得杜立秋挠儿地一声就叫唤了出来。

    他这一叫唤,潘红霞出溜一下就溜下炕,窜到了外屋地。

    唐河倒是松了口气,这是仅代表个人行为呀。

    武谷良被吓了一跳,迷了糊地坐了起来,伸手拽亮了灯,“咋了咋了?”

    杜立秋怒道:“我这正要……”

    唐河赶紧说:“炕太热了,杜立秋烫着了,赶紧起来把褥子掀起来吧,再这么烧下去,炕席都要着了啊!”

    仨人稀里糊噜地下了炕掀褥子晾着炕,这特么就不是炕席要着,分明是杜立秋和潘红霞要烧起来啊。

    被唐河这么一折腾,炕头睡不成了,还不好说走人,好像多心虚似的,不过也好办,凳子板条子拼吧拼吧,倒也凑和了一宿。

    也是真累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只是潘红霞看他的眼神,总有些幽怨,唐河就当没看着,坏了人家的好事,还不许人家埋怨了。

    严晶那个骚女从来是例外,人家就是跟杜立秋尝鲜的,可是潘红霞是真的不行啊,杜立秋这虎逼玩意儿,真是啥事儿都敢干呐。

    还是跟三丫吃饭吃得少了。

    陈方国这会也过来了,当不当正不正的一顿饭,以猞猁肉为主。

    盐面、味精、花椒面调的椒盐儿,还有捣得面得糊的大蒜,固体酱油用温水调成酱油再一浇,就是蒜酱。

    肉在大锅里烀了一宿都脱骨了,筋头子很多,很有嚼头。

    只是吧,但凡是肉,它要是没有脂肪,吃着都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