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七干掉了叛徒李自新,拎着56半转身大步往外跑。
“唐儿,开枪啊!”武谷良趴到唐河的身边低叫道。
这会王老七还没跑远呢,几十米而已,一般人已经打不准了,但是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对于唐河来说,完全没问题的。
唐河抄着手趴在树根底下摇着头:“不行,我的枪,不对人!”
“你这不,这不死心眼吗!”武谷良恨恨地说:“把王老七留下,朱场长欠你个人情,以后你家烧火,贮木场直接把原木送你家去!”
“用不着,要不然我家烧的也是原木柈子,住在林区,我还缺那点木头烧吗!”
“不是,不是,我特么打个比方,王老七可跑远啦!”
唐河扭头看着旁边的武谷良,看得他一阵阵发毛,感觉唐河好像要冲他开枪一样。
“兄弟,我的枪真的不对人的,你也不希望有一天,我的枪会在暗处瞄着你吧!”
武谷良打了一个哆嗦,讪笑着说:“别闹,咱是铁哥们儿!”
唐河心想,真要是哪天杜立秋跟你老婆扯犊子扯出点啥来,我肯定是帮亲不帮理,无条件站在杜立秋那边。
“算了算了,便宜他了!”武谷良心里一阵发虚,也不再杵鼓唐河开枪了。
朱道河带来的那帮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个时候出来混的,多少还讲点义气,那帮混子、盲流子忍着恶心给朱道河收了尸。
更倒霉的是李自新还没死,枪打在肚子上,抱着肚子不停地啦啦淌血还哼叽,这医药费可咋整啊。
来一趟没挣着,还差点把命赔进去,亏大发啦。
唐河看着那帮人,抬着尸体和受伤的李自新浩浩荡荡地离开,还有些感慨。
上辈子朱道河的日子过得潇洒着呢,可没有横死深山这一出儿啊。
王老七被枪毙是因为女孩子,李自新被判无期是因为望风。
现在好了,死了一个,逃了一个,还伤了一个。
自己这个重生者的小翅膀,终于还是忽闪了。
陈方国上前,脸有点绿,“现在咋整啊?”
“咋整?”唐河一愣,“咋,朱道河是你杀的啊!”
“你可别胡说!”
“那李自新是你打伤的啊!”
“唐儿,啥意思啊?”
“跟咱有个屁关系啊,真要就这么走了,倒显得咱也有事儿一样。
反正要走你们走,这头猞猁,我是猎定了!”
“不走不走,肯定不走!”
四人两条狗,绕过命案现场,接着在林子里搜寻了起来。
一直搜到了林子东边,虎子呜地一声,奔着一片刺玖果秧冲了过去。
唐河赶紧架起了枪,呼了一声长哨把虎子叫了回来。
受了伤的猞猁,那也是凶猛的大猫啊,虎子再怎么猛,也打不过这种天生相克的猛兽。
虎子冲着刺玖果秧一直叫唤着。
唐河举着枪,杜立秋举着刀矛严阵以待。
武谷良和陈方国挺着上了刺刀的56半急得直蹦,他们的枪被唐河抽了枪栓,还不如个烧火棍呢。
唐河却很奇怪,狗叫了这么半天,人都顶到跟前了,这只猞猁居然还没有跳出来。
唐河向杜立秋使了一个眼色,杜立秋立刻就靠到了唐河的身边,刀矛也收了回来,随时准备捅出去。
唐河一个前冲,枪管拨开带刺的刺玖果秧子,然后就愣住了。
六十多斤,体形很大的猞猁蜷着身子趴在刺玖果秧中间,下巴搁在粗大的前爪上,腹下一片洇红,已经死透了。
唐河此前那一枪,透树打中了它的腹部,翻滚的子弹,把它的肠子和内脏都搅烂了,凭着野牲口顽强的生命力,一直坚持到现在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