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成唐河,他都怀疑,严晶恨不能跟他在村中央就开整,用事实告诉所有人,她跟唐河有一腿,然后再顺理成章地赖上他。

    两人下好了夹子套子,带着狗又钻进了山谷里,虎子率先发现了猎物,新鲜的蹄子印。

    那蹄子印足有人脚那么大,像牛蹄子似的,哪个生产队的牛走失了?

    但是跟了一段,唐河一拍大腿:“草,是犴!”

    犴其实就是驼鹿,这玩意儿能长到两米多高,一千多斤,妥妥的大型猎物。

    对了,姜子牙骑的四不像,就是犴。

    这要是整一头,价值不比猎一头黑瞎子来得小。

    而且,这东西是吃草的,比较好欺负。

    唐河一边追着蹄印,一边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心中暗暗祈祷着,千万可别下雪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狐仙儿黄仙儿啥的,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才追过一个山头,雪花就飘了下来,而且还是片状的雪花。

    虽然雪花才落下来,可是一看标准的六棱状雪片子就知道,这是一场大雪。

    大兴安岭的雪是不分季节的,阳历五六月还会下雪,九十月也下雪,要不咋说这地方是苦寒之地呢。

    在山里头,无论是雨还是雪,都很危险。

    下雨的话,连绵的大山控山水下来,说发大水就发大水,任你水多好说淹死就淹死。

    至于下雪,鹅毛大雪一下来,三五米就看不着人了,你还想找猎物?迷失方向一个不好就冻死。

    唐河十分果断地拉着杜立秋就撤,等出了山,大雪已经下了五六公分那么深了,就连几十米外的村子,都变得朦胧起来。

    唐河抖着身上的雪花进了屋,唐树立刻拎着条帚颠颠地上前,帮两人扫着身上的雪。

    杜立秋拎起唐树,差点把他扔到二层棚上去。

    李淑华手上拿着一张纸,眉头紧皱。

    “妈,咋了?”

    “你姐来信了!”

    “大姐?她咋样啊?”唐河赶紧问道。

    李淑华没说话,把信纸递给唐河。

    唐河看着信上娟秀的字迹,眉头越皱越深。

    虽然都是拉家常的一些话,但是字里行间透着委屈,而且信纸上还有湿迹,分明是写信的时候在掉眼泪啊。

    唐河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大姐唐玉,比他大五岁,从小就是在她的后背上长大的,上辈子自己亏欠最多的,也是这位大姐了,为了自己,她没少往娘家划拉,婆家自然不待见,受了不知多少委屈。

    唐玉嫁到了亮水河,那地方在山上的林场附近,这年头山里的日子并不难过,林场有活,有地种,山里采点划拉点,吃饱不成问题,家家没有余钱那是普遍现象。

    “妈,你给我拿五百块钱,再拿点肉,我去看看大姐。”

    “这大雪泡天的,小火车也停了,路也没法走,你咋去啊!”

    “我年轻力壮的,二百里路,我推着自行车两天也走到了。”唐河固执地说道。

    “我跟你一块去!”杜立秋说。

    唐河摇了摇头:“雪停了你还得去溜夹子,我不在,不许往深山里走。”

    唐河拒绝了杜立秋,主要原因还是这年头不富裕,多来一人就要多招待一个,咱不能讨那个嫌。

    李淑华见唐河这么固执,无奈也同意了,主要还是唐河现在能力强,进项多,家里的日子全村最好,儿子的威严,渐渐地也竖立了起来。

    唐河揣了钱,把肉装到丝袋子里挂到自行车上,把枪背上,揣上五十发子弹,推着自行车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