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熊嘶吼着,甩飞了大青,虎子也趁机脱离下来,围着母熊转着圈子。

    母熊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原本转着么么,大爪子不停地划拉着,让两条狗无法近身。

    但是,人来了,母熊慌了。

    母熊起身要跑,虎子冲过去要掏裆,母熊却虚晃一下,甩开了虎子,一爪子抓飞要挂甲的大青,四肢着地,撞开浮雪,扬着雪沫子,像火车头似的向唐河他们撞了过来。

    从人类的枪下逃生过的野牲口,都会变得格外敏感而又聪明,而它选择了最对的一条路子,冲人逃跑。

    唐河赶紧举枪,但是母熊卷起的雪沫子遮挡了视线,还有两条狗在它的后面追,这一枪下去,有可能伤到自己的狗。

    “快躲开!”唐河大吼一声,准备避开锋芒,把母熊放过去,旁敲侧击。

    杜立秋跟唐河在一块的时候根本就不带脑子,唐河说躲开,他立马揪着唐河的衣领,像拖个抹布似地就窜了出去。

    陈方国却激动得满脸通红,完全忘了之前的承诺,正往枪里压着子弹。

    可是一头四百斤的黑瞎子,一边冲一边发出威猛低沉的重低音嘶吼,简直就像重骑兵正面冲锋一样,换哪个不迷糊。

    陈方国的手一抖,一桥子弹哗啦哗地掉了一地,只装进去三发子弹。

    “啊!”

    陈方国怪叫着,举枪就打。

    砰砰砰三声枪响,母熊的身子一栽歪,爆出一团血花,去势不减,冲到了陈方国的跟前。

    “这下完犊子了!”陈方国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熊瞎子扑击的动作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他处于一种十分奇妙的状态下,好像一切都变得慢了起来,看到唐河慢慢地扑了过来,抢走了他手上的56半,甩出了三棱刺刀,步枪像标枪一样扔了出去,扎在黑瞎子的胸口,然后又被甩飞,黑瞎子胸口处三角形的伤口,鲜血像喷泉似的喷出好几米。

    接着轰地一声,两人被黑瞎子撞飞了,陈方国这才回过神来。

    感觉自己好像被火车头撞了又辗压了几轮,全身都疼,嘴里也腥,哇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啪啪!”

    陈方国挨了两个大耳雷子,打得耳朵嗡嗡做响,脸上的三叉神经痛比生孩子还要疼,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死了没有?”唐河大声问道。

    “没,没死,黑瞎子,黑瞎子!”

    “这个时候还什么黑瞎子!”唐河怒道。

    唐河拽着陈方国,喊着杜立秋赶紧救人的时候,狗叫声响起,还有杜立秋独特的大吼声。

    唐河一回头,吓得亡魂大冒。

    黑瞎子被虎子掏了后肛,大青挂在黑瞎子的胳肢窝上,黑瞎子扭身,举着爪子要抓。

    杜立秋举着装在榆木棍子上的手插子,高高地跃起,一刀扎在黑瞎子的脖子上,然后撞到了母熊的怀里,连人带熊一块扑翻在地。

    两条狗顺势扑在黑瞎子的身上撕咬着。

    唐河顾不上陈方国了,甚至顾不上捡枪,发了疯地往杜立秋那里跑,扑过去之后一刀捅在黑瞎子的咽喉,然后又拖着杜立秋后退。

    黑瞎子被两条狗撕扯着,甩哒着四肢一动也不动,这是真死球了。

    杜立秋甩开唐河,赶紧上前开膛取胆,熊胆鼓溜的,但是颜色发青,可惜了,黑瞎子折腾的时间太长了,胆汗都被吸收了,不过还好,还算是品质很不错的草胆,也值得三百多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