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塔山村在山里头,不像卧牛村还有一条林业公路,乡村路不太好走,212吉普差点晃散架了,虎子都被晃吐了,这才到了村子。

    村子把头的一户人家,死冷寒天的也围了老大一群人,抄着袖子缩着脖子,探头探脑地看着热闹。

    门口用麻绳绕了一圈相当于警戒线了,穿着白警服、披着军大衣的民警里里外外地搜寻着。

    陈旺这个所长,手上掐着烟,一脸的愁苦。

    他见到唐河牵着狗下来了,赶紧上前说:“唐儿,撒愣的,让你家狗找找线索!”

    唐河无奈地说:“陈叔,那你得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找谁啊!”

    陈旺苦笑一声,“找这家的女婿田大江,这犊子真特么狠,把老丈人、丈母娘、小姨子、老婆、孩子,五口人全都杀啦。

    每个人都被砍了十七八刀,泄愤式的杀人,特别是他老婆,是被处刑式的砍死的。

    法医说是前天夜里杀的,这会都冻得梆梆硬了!”

    唐河也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得是多大的仇啊,才会干出这么凶残的事情来。

    陈旺说:“我向村民们了解了一下情况,唉……”

    陈旺先是叹了口气,“村里人都说,田大江是个老实人,爹妈死得早,老哥一个跟老张家的闺女结了亲,他老哥儿一个,相当于上门女婿了。

    结果这一家子把他给欺负住了,家里家外的活全是他干,一家子吃他一个人的,而且他老婆还不正经,在外面跟人胡搞瞎搞,搞出来的孩子明眼人一眼就不是田大江的种。

    田大江还不能问,一问一家子就打他,大冬天的赶到猪圈里去,搂着猪才能熬得下去。

    发展到最后,直接明晃晃地把人带到家里来胡搞,还逼着田大庆在旁边看着。”

    陈旺的眼中闪过一抹痛快的神色来:“前天晚上人有听到他家有争吵声,还以为是又打架了。

    谁知道昨天这一家子都没出来过,有人好信过来看了一眼,才发现人都死了,这才让生产队报了警,村里还有好几个男人都卷铺盖跑了,生怕田大庆再兜头杀回来。”

    唐河听得汗毛直竖,难怪这个老实人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唐河牵着狗进了屋,只看了一眼,几乎要吐出来了。

    血肉横飞的场面他见多了,可是横飞的是人肉,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唐河赶紧退了出来,强压着呕意说:“陈叔,我就不进去了,你找件田大庆的衣服,让我家狗闻闻,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陈旺进去跟人说了一声,过了一会出来,又找村民问了问,这才向唐河说:“没有。”

    “没有?没有是啥意思?”

    “村里人说,田大庆一年到头就那么一套衣服,夏天脱了棉袄棉裤就算换季了,冬天再穿上就凑和过冬了,这些年都没人见田大庆换过衣服!”

    “我,草!”

    唐河顿时没了呕吐之意,这一家子也太过份了吧,就算把人当牛马,也没有这么当的吧。

    这个活,唐河还真不想干了,真把田大庆追了出来,会有一种很缺德的感觉。

    民警还是找到了一个衣服片,虎子闻了之后,满村转悠,然后一直向村后跑,一直跑到了老林子里头。

    现在用不着虎子再追了,看着地上的脚印就知道是田大庆进了山。

    而且,脚印旁边还有一串马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