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打偏了!”

    杜立秋恨恨地一捶雪地,快步跑了过去将松鼠捡了回来。

    松鼠大约一斤多,脖子有两个洞,整张皮子被破坏了,立刻就不值钱了。

    不过唐河还是很乐呵,多攒几张,可以给秀儿做个皮毛坎肩。

    至于松鼠肉……

    好吃,有松子的香味。

    两人吃饱喝足,雪窝子里铺上厚厚的干草,再点着一堆火,把洞口封住,上头留个透气的窗口,然后大棉袄一裹,窝在草堆里凑和一夜。

    说不上冷,但是绝对谈不上有多热乎,而且雪窝子里点火,烟气重不说,雪还化了很多,潮了糊的特别难受。

    唐河早起,出了雪窝子身子一抖,好家伙,大棉袄上都冻了一层冰壳子。

    倒是虎子把狗嘴从腿间拔出来,抖抖身上黄黑的条纹皮毛,精神抖擞,摇着尾巴讨吃的。

    巡山打猎钻山沟,冬天冷夏天闷还有无数的蚊虫大瞎蠓,哪里有那么舒坦。

    但是,唐河乐在其中。

    挑燃了火,把冻得梆硬的馒头烤一烤,带来的下水用水煮一煮掺上苞米面喂了狗,吃了饭之后,接着向老林子里走。

    虎子突然停下脚步,抻着脖子抽着鼻子在空气中嗅闻着,然后撒腿便跑。

    唐河和杜立秋背着枪和筐,气喘吁吁地在后面狠追。

    刚刚追过一个小山岗,狗吼嘶吼声响起,紧跟着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唐河和杜立秋翻过山岗,只见虎子和一条狼狗撕咬在一起,还有一条青狗,一条花狗在旁边转悠着,时不时地上来奔着虎子撕咬一口。

    在这地方能见到狼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来自森警的。

    虎子长得丑,但是面对森警的专业狼狗,丝毫不落下风,腾挪翻转,灵活无比,一对三咬得有声有色的。

    但是在不远处,还站着几个人,领头的是个大长脸,戴着军帽子,一脸流里流气的横肉,手上拿着一杆厥巴子,正厥着枪往里面塞子弹。

    这人唐河认识,叫赖长庆,是个村二代。

    为啥叫村二代?因为他是上东村村长的儿子,跟唐河是同学。

    他跟他爹一个德性,上小学的时候就牲口霸道的,没少欺负人,放到后世那就叫校园霸凌。

    上初中到镇里念书之后,整天拎着斧子以为自己多牛逼,然后某一天被镇二代给收拾惨了,然后回去当村霸了。

    有赖长庆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王老七和李自新,没想到老实巴交的舔狗罗利民居然也在。

    还有两个是上东村的混子,正嬉嬉哈哈地捧着赖长庆笑闹着。

    赖长庆塞上子弹,合上厥把子,居然瞄向了虎子。

    唐河大惊失色,强忍着才没有举枪瞄向赖长庆这犊子,呼哨了一声。

    虎子不再恋战,虚晃一枪,调头就跑。

    那条花狗斜次里窜上来,狠狠地一口掏向虎子的后腿,青狗更狠,直接一个前扑咬向虎子的前肩。

    反倒是那条狼狗,正面硬刚很厉害,追杀这种事情就显得有些笨了。

    “砰!”

    赖长庆开火了。

    枪法不错,但是时机不对。

    他这一枪瞄的是虎子的身体,但是虎子一跑一窜身子一弓,刚好身体缩成了弓状。

    而这时,花狗探头来咬,青狗纵身挂甲,他这一枪,直接来了个串糖葫芦。

    花狗的脑袋被打爆,子弹余威不减,从青狗的肚子下翻滚着,扯出一溜血线,青狗一头栽倒地,肚子被扯开,肠子都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