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大部分人都及时撤了出来,留在爆炸点附近的敌人大败。
被炸的漆黑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几十个人。
包括……
他们的战友。
乔安邦目眦欲裂,冲过去跪倒在王飞鸿旁边,膝盖的布料被余温灼烧着。
王飞鸿原本坚毅的脸庞如今破碎不堪,皮肤被高温灼烧得焦黑,绽裂出一道道可怖的伤口。
四肢呈现扭曲的姿态,有的部位被炸得残缺不全,露出森然的白骨,在焦黑的皮肉间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衣物几乎化为灰烬,仅存的碎布条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他的双眼圆睁,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带着无尽的惊愕与不甘。
那空洞的眼神望向天空,仿佛在质问命运的残酷。
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态,把枪紧紧的抱在怀里。
那把枪像是他灵魂的延伸,是他守护到底的信念。
乔安邦的嘴唇开始颤抖,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打转。
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才发出一声悲恸的嘶吼:“飞鸿!”。
这声音划破了现场的死寂,也撕开了战友们心中那道佯装坚强的口子。
陆江脚步像是灌了铅般沉重,一步一步地朝着王飞鸿走去,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看着王飞鸿那至死都未放下枪的姿势,心中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一阵阵地抽痛。
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轻轻落在王飞鸿不曾瞑目的眼睛上。
像是在唤醒沉睡的战友,又像是在与他做最后的告别。
随着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口令,他们整齐划一地立正,身姿如松,宛如战场上不倒的军旗。
每一个人的目光都饱含着敬意与不舍,那是对王飞鸿最后的致敬。
他们抬起沉重的手臂,向着王飞鸿的遗体敬上庄严的军礼。
战友们在战场的边缘寻了一处宁静之地,这里没有硝烟,只有微风轻拂。
他们用手中的工具一下一下地挖掘着墓穴,泥土被翻起,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最后由陆江和乔安邦轻轻地将王飞鸿的遗体放入其中。
一个身形相近的战友贡献出了自己的军装,盖在他的遗体上,规范的整理好,正如他生前那样。
然后,战友们缓缓地将泥土覆盖在他的身上,没有用工具,就这么一捧又一捧,让盖在他身体上的泥土留下战友掌心的温度。
他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只能选择将战友原地安葬。
最后在爆炸点周围,挖了一捧混合着皮肉碎屑的泥土,装进了一个早在出发之前就准备好的木头盒子。
说好了谁都不用的,他食言了。
好友的嬉笑怒骂还历历在目,脑海中立体环绕着他的那句撕心裂肺的快跑。
“其他人原地休整,包扎伤口。”
老徐的声音低沉嘶哑,面容冷肃,下命令原地休息。
这一战,三方都损失惨重。
大多数人都负了伤,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还要再调整。
陆江疲惫地靠在残壁旁,眼神因失血而有些黯淡。
他紧咬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伤口处鲜血还在汩汩流出。
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翻出急救包,用颤抖的手打开。
先用酒精棉球轻轻擦拭伤口周围,刺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但没有发出一丝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