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女儿心悦你,之前她也并未与我和夫人说,这才定下了二女儿和你的亲事。”

    “自定亲那日后,我大女儿就整日茶饭不思,甚至还闹绝食,说要与二女儿换一下,死活要嫁给你。”

    “我与夫人没办法,只能将你请过来商议一番。”

    侯府的大小姐与平阳王府定了亲事,沈瑾年是知道的,而且还是与他和二小姐定在了同一天。

    只是,他与侯府大小姐并未见过,何来的对他心悦?

    沈瑾年心生疑惑,“府上大小姐心悦小生,小生自是不胜荣幸,只是........大小姐不是与平阳王府世子定了亲吗?”

    “若是要把大小姐嫁与我,那平阳王府那边怎么交代?二小姐又该怎么办?”

    他与侯府二小姐见过一面,那女子容貌极为出色,一双美目盈盈秋水,只一眼就让他倾了心。

    权承宗说,“这简单,把人换过来就好了,你娶我大儿女,平阳王府聘我二女儿为侧妃,这不就行了嘛。”

    “这里面的事也不用你管,平阳王府那边自有我侯府去交涉,你只需点个头就行。”

    换亲?!

    这事沈瑾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还是把二小姐换成大小姐!

    二小姐是庶出,大小姐是嫡出,原本能求娶庶出的二小姐,就已经是他高攀了侯府。

    可没想到,侯府竟然要把嫡出的大小姐嫁给他?!

    大小姐何时见过他,又何时对他心悦的,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娶大小姐和二小姐,这两者之中的差别,能带给他的帮助是完全不一样的。

    权晚宁和权黛儿在家中的待遇,他也是早有耳闻,娶二小姐确实不如大小姐的好。

    只是.........想到权黛儿那张精致的芙蓉面,沈瑾年难免觉得有些可惜。

    他站起身,恭敬行礼,“全凭岳父大人做主。”

    躲在屏风后的权晚宁,笑了。

    果然,这个男人就该是她的!

    父亲不过是那么一说,他就答应了娶她。

    说明他心中也是有她的。

    想到上一世,权黛儿和沈瑾年夫妻恩爱的画面,现在里面的人换成了她,她的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

    脸上也带着娇羞。

    隔着屏风,看着那道清瘦如翠竹的身影,出了厅堂慢慢远去,她才收回视线。

    “这下你满意了吧?”

    权承宗端着茶盏,看着屏风后的人。

    权晚宁提着裙摆走出来,绕过屏风走到权承宗身侧。

    “哎呀,爹........”

    要不是因为大女儿说,那沈瑾年会连中三元,是未来的状元,权承宗才不会这么给他面子。

    换亲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交换了庚帖后,接下来就是开始准备嫁娶。

    权黛儿在得知换亲的事情定下来后,就带着周嬷嬷和小桃,到了刘氏的沁馨院。

    行过礼后,就对坐着的刘氏说道。

    “母亲,我和姐姐的聘礼,是不是也该换一换?”

    刘氏旁边还坐着权晚宁,这两日刘氏常把权晚宁叫来她的院子,母女俩交流感情。

    权晚宁和权黛儿换了亲,这平阳王府和沈家送来的聘礼,也是该换一换的。

    毕竟总不能权黛儿嫁去平阳王府,带着的却是沈家给的聘礼吧?

    刘氏最近忙着跟女儿交流感情,备嫁妆单子,就一直没想起来这事。

    权晚宁也没想起来还有这一回事,她一心只想着要美美的嫁给沈瑾年,当状元夫人。

    此时被权黛儿提起,她皱了皱眉,“换就换呗,用得着这么着急来催吗?当我稀罕你的那点聘礼?”

    刘氏想到平阳王府给的那些聘礼,倒是心疼了一下。

    这闺女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啊!

    权黛儿心说,你稀不稀罕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挺稀罕的。

    上一世,沈家送来的聘礼和礼金,都是被刘氏收着,直到出嫁前一天,才抬到了权黛儿的院子里。

    礼金三十两,聘礼十六抬。

    里面的贵重东西,都被刘氏偷偷换了去,添在了权晚宁的嫁妆里头。

    还是有一次,她带着沈瑾年回娘家,正好碰上权晚宁也在,看到她头上戴的一套金丝嵌玉珠头面,当时她还称赞了几句。

    等出了侯府沈瑾年问她,她才知道那套头面是沈瑾年花了大价钱,特地找了工匠给她定做的,就放在聘礼里。

    他还以为是她自己舍不得戴,压箱底放着,谁知道竟然出现在了权晚宁的头上。

    权黛儿当时就气急,回去和沈瑾年对了嫁妆单子,这才发现沈家送过去的聘礼。

    有一大半都不见了,给她的嫁妆全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摆件,戴不出去的珠花首饰。

    想找刘氏算账,又被沈瑾年拦了下来,只能吃了这个暗亏。

    这一世她可要早早的,把聘礼全搬去自己的院子!

    平阳王府给的聘礼定是格外贵重,里面好东西肯定不少,可不能让刘氏再偷偷换了。

    权黛儿看着刘氏,“我知道姐姐定是看不上的,只是我要嫁的毕竟是平阳王府,他们给的聘礼总归要落到我手里才好。”

    “这事父亲也是同意的,父亲允了我将聘礼全带过去,以后就是我的嫁妆了,还请母亲开了库房,让人把聘礼抬去女儿的院子。”

    刘氏脸色有些难看,她自是知道那些聘礼里,都有些什么东西。

    原本是想着从里面挪个几样出来,添到自己女儿的嫁妆里头,让她带去沈家,也是给她提身价。

    只要她不说就没人知道,平阳王府那边若是看到了,只是说权黛儿赠给姐姐的,也能搪塞过去。

    可是还没来得及动手,这权黛儿就来讨要聘礼了。

    这是生怕她对这些聘礼,动什么手脚啊?!

    这也怪沈家!

    若不是沈家送来的聘礼太过寒酸,她至于这么想方设法的给女儿添妆吗?!

    刘氏看着权黛儿,咬着牙挤出一个笑,“何必这么着急,过两日我亲自开了库房,命人抬了聘礼给你送过去。”

    先拖个几日,把原先看上的几样东西换了,其他的就先不动。

    权黛儿一眼就看出了刘氏的心思,还真想对她的嫁妆动手脚?

    她今日来,就是防着她这一手!

    她笑着看了刘氏一眼,声音轻缓道,“母亲,还是现在就命人抬过去吧,我想看看平阳王府都给了些什么聘礼。”

    “以平阳王府的身份,送来的聘礼定是不会普通,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自是对其好奇的紧。”

    “若是母亲现在不方便,也可把钥匙给了嬷嬷,我跟着嬷嬷过去开了库房,把聘礼抬回去就是。”

    “有母亲信任的人看着,下人也断不会抬错了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