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厉言川哪里还有在庭审现场的威严和冷冽。

    抚摸着小团子软软的头发说:“阿姨心情不太好,我们言言可以鼓励一下吗?”

    “当然可以!”

    小团子跑过去保住桑苒的腿,抬起头,露出怯懦带着几分纯真的眼神看着她:“阿姨,不哭~”

    桑苒蹲下身,看着这个和女儿有几分相似的模样,努力忍泪。

    之间小团子扑上来,细细的手臂缠在桑苒清瘦的肩上。

    小团子温柔贴心的轻轻拍打着桑苒的背。

    一时之间弄的桑苒有点不知所措。

    按照厉言川安排,这个时候她需要带走言言。

    厉言川开车将桑苒和言言送到公寓楼下时。

    桑苒看着车上睡得一脸香甜的女孩儿有点手足无措。

    “就当她是你的女儿,带孩子你比我有经验。”

    厉言川下车,为桑苒打开车门。

    桑苒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抱言言下车。

    下车的时候,厉言川伸手,贴心的护住车框。

    桑苒有点动容,“厉律师,给你添麻烦了,我……”

    感谢的话桑苒说了很多,也知道说再多都不如实打实表现来的直接。

    厉言川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伸手敲了下桑苒脑门,“有没有人告诉你,女孩子的眼泪是很珍贵的……”

    桑苒抿唇点点头。

    是很珍贵。

    她以前也不是这么爱哭的人。

    只是现在……

    桑苒有点落败的低下头,眼泪无声的滑落。

    厉言川有点看不下去的掏出帕子,一下一下的替她沾掉眼底的泪。

    桑苒有点受宠若惊的看着他。

    天哪,这个人倒也不像传闻中那么冷酷无情。

    不知为何,明明是一个再轻微的动作,弄的桑苒脸颊微微发红。

    眼神四处游离,不敢看他。

    谁料眼神一转,便看到了不远处脸色铁青的周怀安。

    “不知检点,桑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手下的人查到桑苒搬出去住,起初周怀安不信。

    桑家败落以后,还有什么家产任由她消遣?

    还不是要花他的钱?

    周怀安知道桑苒把副卡放在床头柜抽屉里,让手下去查,原来卡里的钱她分文未动。

    周怀安不信她到底发什么疯。

    如今算是明白了。

    “我说呢,原来是找好接盘侠了,桑苒,抱大腿之前能稍微动动脑子吗?就他也配跟我争?”

    眼看着周怀安说的越来越难听,桑苒气的浑身发抖。

    倒是一旁的厉言川压根没用正眼瞧过去,对桑苒说:“这么抱着很累,去上楼休息。”

    差距就是这么分辨出来的。

    周怀安颠倒黑白恶意中伤,丝毫没注意到桑苒微微弯下去的腰。

    倒是厉言川这个像是没多久的律师,见她放在第一位。

    桑苒已经失去和他辩驳的想法。

    “站住,你带我女儿去哪儿?”

    周怀安挡住去路,“桑苒,你要勾三搭四随便你,言言是我的女儿,我不许你带走她。”

    说着直接上来想把言言从桑苒怀里扯下来。

    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了怀里的小团子。

    吓得往桑苒怀里钻。

    “你放开她,你的女儿不是枫林园大平层里的展棠棠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

    “呜呜……颜颜好怕怕……”

    “言言不怕,到爸爸怀里来……”

    周怀安学着桑苒的样子,伸手让言言过来。

    谁料小丫头死死抱着桑苒不撒手。

    “言言乖,爸爸给你买栗子糕……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了吗?”

    桑苒被气笑了。

    “周怀安,别恶心人了好吗?言言对花生过敏,爱吃栗子糕的应该是你的另一个女儿吧!”

    “桑苒,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八道什么?”

    厉言川走过去将桑苒护在身后,“周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慈善晚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话已既出,周怀安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让你们律所在海市混不下去!”

    周怀安的本事,桑苒是知道的。

    这些年为了排除异己,做事狠辣决然。

    担心累及无辜,桑苒开口之际,便听见厉言川戏谑的开口:“公然威胁恐吓,属于寻衅滋事罪,加上周总的重婚罪,听起来很有盼头。”

    说完,厉言川气死人不偿命的微微挑眉。

    带着几分挑衅和鄙夷,着实把周怀安气的够呛。

    倒是厉言川,又一次占了上风后,送桑苒和孩子上楼。

    “桑苒,你执意要这么做的话,别怪我不气,据我所知当年的桑家倒台后,跟着你爸的那些人貌似现在跟周氏一直有生意往来。”

    果然,听到这句话,意料之中桑苒停下脚步。

    眼看威胁起了作用,周怀安继续道:“我和展颜是走的近了些,但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没有越距,你整天胡乱猜想不但我很累,也会让孩子痛苦,看在我还能好好跟你谈的份上,带着孩子回去,咱们好好过日子。”

    “过日子?”

    “对,我们一家三口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桑苒笑的一脸麻木:“回不去了,周怀安,我最后告诉你一次,不要再来恶心我,滚——”

    提着一口气回家,把孩子放在沙发上,桑苒坐在一旁,气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厉言川倒了杯水递过来。

    桑苒握住水杯,温热的触感让她心绪慢慢回温。

    “厉律师,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虽然她长得很像言言,可终归不是言言,万一被看出来……”

    “刚才周怀安不没认出来吗?”

    厉言川是懂得聊天的。

    一句话让桑苒哑言。

    亲生父亲都忍不出自己的女儿,桑苒只好闭嘴。

    过了会儿,厉言川语重心长的说:“颜颜是我之前做法律援助时遇到的弃婴,当时只有几个月大,查出患有罕见病,这些年我一直养在国外,她的身份,你放心。”

    “颜颜,罕见病?”

    “对,她患有侏儒症,你能看出来她现在已经15岁了吗?”

    桑苒又一次震惊。

    看着个头和言言差不多,原以为和言言年龄相仿。

    实际上比言言大十几岁。

    怪不得刚才他心疼自己累不累,合着她白感动一场。

    “醒了就过来给你妈妈露一手。”

    话音落下,颜颜从沙发上蹦过来。

    在桑苒吃惊又难以置信的眼神里,熟练有力的表演了一套军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