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个屋檐下,家里吵翻天了我还能往哪儿躲?”王宗明愣住,妹夫这话多少有点损啊。

    便不好再说什么埋怨的话。

    他们途经小镇,张康早已等的不耐烦。

    但王宗明也不好意思和张康打招呼,径直回去龙王村,张康忐忑询问朱家的意思。

    “朱艳爸妈应该是没多大问题!只是朱艳这姑娘,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放不下宗浩那个混蛋。”翟惜墨照实说道。

    张康苦着一张脸,对老战友投来一记羡慕眼光,“唉!还是你命好,当年可算是捡了个媳妇儿。”

    算得上是间接抢了别人的对象,最后啥罪都没遭,这还有个娃了。

    “不像我,结个婚咋就搞出这么多事呢。”

    “你要不要每次郁闷就拿我说事?!”翟惜墨脸上露出几分疲倦,这家伙仗着他们是战友,不关心他今天去朱家挨了多少骂,又拿五年前他结婚说事。

    “那…明天我还要不要请媒人去朱家提亲?说实在的,我也没办法面对朱艳,绕了这么大个弯子,朱艳肯定瞧不起我!这还没结婚,就被女人看扁了,往后还有好日子?”

    “你还是操心眼前的事吧!部队上都晓得你要结婚了,你还问其他人借了那么多钱,要是光棍一条回部队,你想想,你这张脸怎么见人!”

    “唉!说的也是……”

    “以后的事,结了婚再说!走,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早上我二哥一脸不耐的去我屋,就知道埋怨我,好不容易回来探亲,三天两头往老丈人家跑!”

    两个男的各有糟心事,一边聊着,去了镇上派出所探视刘婆子。

    ……

    回到红梅村,天已经擦黑。

    王紫如做好了晚饭,便叫宝儿去院子等爸爸。

    小家伙早已是眼巴巴的盼着爸爸回家,当他终于看到爸爸挺拔高大的身影走向斜坡,便是开心叫起来,“爸爸!”

    “外面冷啊,你怎么不跟妈妈在屋里烤火?”

    翟惜墨加快脚步,走进篱笆院子,抱起儿子宠溺的亲了一下凉凉的小脸蛋。

    宝儿摇着脑袋,笑眯眯的说,“不冷,一点都不冷哦,妈妈说等你回家一起吃饭啦。”

    “你妈妈是越来越贤惠,这么早就把晚饭烧好了呀。”

    “嗯,妈妈说,明天宰一只母鸡,给我炖鸡汤喝呢。”

    “宰了母鸡,以后哪有鸡蛋吃?”翟惜墨抱着孩子走进堂屋,扫了一眼东西两边厢房,都亮着煤油灯,想着两个哥哥家终于消停。

    刚要迈进堂屋门槛,他才看清堂屋大门边,一边坐着一个人。

    是大哥二哥。

    “你们大晚上坐在堂屋做什么?也不点灯,是要吓死人啊。”看到昏暗无光的屋内,坐着的两个闷不吭声的哥哥,翟惜墨没好气问道。

    翟家豪抱着双手,一只脚还搁在门槛上,一脸愁眉不展,“唉,现在也找不到木匠活做,赚不到钱一家子要喝西北风喽。”

    “家豪你情况再怎么说也比我强吧,你看我现在拖着个残疾的手,什么都做不了。”翟青松叹道。

    哥俩也没人搭理老三。

    翟惜墨看出来了,他俩故意坐在堂屋,故意等他回来诉苦。

    呵,他自己眉毛都要结霜了。

    还能听他们诉苦?

    他看着两位哥哥,心里很是平静,轻轻地点头,抱着孩子大步走向堂屋深处。

    此时,妻子早已做好晚饭,把饭菜放在大铁锅里面温着,盖上锅盖,自己却坐在灶膛口小板凳上,把玩着那天在镇上邮电局给宝儿买的邮票,神情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