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惊心。

    翟家老二神情呆滞,站在一旁。

    而刘湘琴也瘫坐在地上嚎哭。

    “到底怎么回事?家都分了,一家人还能打起来?”李村长观察了一眼现场问道。

    翟家豪早已吓傻,说不出半句话。

    倒是徐萍,经不住李村长那双锋利眼睛的打量,缓缓说道:

    “中午,我们都在屋里吃饭。老三突然去跟妈要他们的鸡蛋,把咱妈惹毛了,她就跑去灶屋拿了菜刀要去砍老三,大哥拼命挡在门口,不让妈去老三那屋砍人,不知怎么就、就砍到了大哥……”

    “李村长啊,我这日子可咋过啊,我男人的手怕是要断了,以后我们一家子还怎么活……”刘湘琴仰着脸,使劲用拳头捶地。

    谁也没想到,老太婆想教训三小子,没想到竟失手伤到了自己最心疼的大儿子。

    难怪老婆子这会也吓得面如土色。

    时而恢复一点神志,便是仰天嚎哭。

    李村长长着一张国字脸,黝黑的络腮胡脸黑雾沉沉。

    狠狠盯着翟家几口子,忽然吼道:“你们翟家还是军人家庭,竟然发生这种事!”

    村民们平常不敢招惹刘秀兰,但此刻全都恨不得把她踩在脚下。

    “都说虎毒不食子,刘秀兰倒好,敢拿菜刀砍自己儿子!”

    “这种女人不配有儿孙!”

    “老大还真是可怜,摊上这么没人性的恶毒妈,今天要真砍了三小子……”

    “让这种妈多活一天,都是对翟家祖宗的不敬!”

    “哎哟你们没听到,起先我到的时候还听见老太婆污蔑三媳妇呢。”

    围观村民的谩骂声充斥着翟家各个角落。

    李村长在通道口站了一会,严厉教训刘婆子:“亏你还是军人的妈!今天要是你真砍伤了三小子,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你,你那是犯罪,故意伤害军人,你懂不?”

    “可是……就为了几个鸡蛋,老三还非要跟妈争个高低,也不全是妈的错。”徐萍在一旁搭腔。

    本来她这时候闭嘴,李村长心里的怒气也不会撒到她身上。

    可是偏偏多嘴,想替婆婆出头,以为这样能让婆婆以后多护着他们老二一家。

    谁知,李村长忽然指着徐萍,“几个鸡蛋?谁拿了谁的鸡蛋?”

    “我记得你们分家的时候,分的清清楚楚,家里五只母鸡分给老三。你们两家分到一头牛,你觉得是一头牛值钱,还是五只破母鸡更值钱?”

    “还有,刘秀兰!”

    李村长平常很给刘婆子面子,毕竟,她儿子是军人呢,不看僧面看佛面。

    但今时今日,李村长觉得必须狠狠的教训一下这恶毒愚昧的村妇。

    “既然母鸡分给老三,下的鸡蛋就是老三家的,人家找你要回去,也不是犯法的事,你仗着是他妈倒还有理?你真行的,敢跟军人动刀子!”

    堂屋内外,一片鸦雀无声。

    尤其是那些想打听翟家分家内幕消息的村民们,皆是洗耳恭听。

    李村长气的胸口疼。

    稍顿,他又道:

    “你们分家的时候,我就不想来!我知道,肯定要昧着良心帮你摆平你们这一大家子。”

    “谁还不晓得,你三儿子这几年寄回家的钱,你是一分钱都不给三媳妇!要不是我们村上出面,就凭你,摆的平这事?几个鸡蛋还被你惦记上了。”

    刘秀兰掩面痛哭,仿佛这会才醒悟过来,她竟然砍伤了最疼爱的大儿子。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翟青松是泥水匠,靠的就是那双手吃饭,以后要是落下病根,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