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了，周淮墨静静的看着桌上。
在距离他的手不到十厘米的位置，放着一叠照片。
这些照片是刚才那个男人拍得，如果没有被周淮墨拦下来，此刻只怕已经落到顾程手中。
顾程派人跟着虞遥，是对虞遥有了怀疑，还是说……他要行动了？
周淮墨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些照片，过了许久，才挪开视线。
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夜幕降临，整座城市亮起了灯，灯光包裹着城市，将这座城市装点得纸醉金迷。
周淮墨站在窗边，静静的欣赏着这光怪陆离的夜景。
……
翌日，虞遥还未起床，就被温如意吵醒。
“外面有人找你。”温如意摇醒虞遥，无奈道：“说是跟你说好今早来接你的人，快醒醒。”
接她的人？
虞遥突然反应过来，她确实和周淮墨说好，今早要来接她的。
这下不用温如意在催促，虞遥从床上爬起来，简单的洗漱后，跑出去。
来接虞遥的是周淮墨的助理，虞遥见过几次。
“许小姐，周律在等您。”
虞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昨晚睡得太晚了。”
助理小龚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虞遥点头，跟着小龚下楼，上车。
坐在车上，虞遥给霍伟打了电话，让他那边盯着店铺，有什么问题直接给她打电话。
霍伟声音听起来很开心，笑着应了。
这段时间店里声音很好，不只是虞遥，店里的那几位，心情都很不错。
若是他们知道虞遥有意愿开分店，只怕会更开心。
不过昨天顾程说得也很有道理，虞遥决定在慎重的考虑考虑，在决定要不要开分店。
一路上虞遥想了很多，只觉得没过多久，就一进到了律师事务所。
虞遥直接去了周淮墨的办公室，走到门口，才得知周淮墨正在见人。
虞遥被请到休息室。
她昨晚为了修复新的东西，将那些老古董找出来翻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深夜才睡。
所以虞遥并不是和小龚开玩笑，她是真的没睡好。
周淮墨他们事务所的休息室空调开得刚刚好，又安静，虞遥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脑袋一点一点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周淮墨送走了人，找来休息室，看见就是坐在那里歪着头睡着的虞遥。
他盯着虞遥眼睑下的青黑，沉默的走出去。
片刻后，周淮墨带着毯子进来，随意的搭在虞遥身上。
虞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意识渐渐回笼，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副美男图。
男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捧着文件，眉头轻蹙。
虞遥有一瞬间想要伸出手，抚平男人眉眼间的褶皱。
然而在伸出手时，虞遥清醒过来。
那是周淮墨，是大魔王，哪里需要她来抚平褶皱。
虞遥闭上眼，随后在睁开眼睛，假装刚醒来，撑着手肘坐起来。
“我怎么睡着了？”
周淮墨抬起眼皮，凉凉的眼神落在虞遥身上。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
虞遥尴尬的笑了笑，识趣的转移话题。
“你昨天不是说，有关于我爸爸的消息要跟我说，什么事情？”
周淮墨放下手中的文件，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叠照片，递给虞遥。
虞遥接过照片看了眼，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这里的每一张照片，都是同一个主角，而那个主角就是虞遥的父亲——许聪。
许聪在家里的照片，还有在公司的照片，以及带着家人出去玩的照片，都有。
从某些照片的角度看去，很明显就能发现这是偷拍。
偷拍……
虞遥眉头皱起来。
她沉着脸看完照片，默默地将照片放下，看向周淮墨。
“这些照片，哪里来的？”
周淮墨对上虞遥清澈的眸子，将其中的愤怒和诧异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紧不慢的收回视线，镇定道：“这些照片，是顾程找人偷拍的。”
顾程……
虞遥抿唇，放下照片，沉声道：“难道顾程真的是那个人的孩子？”
她虽然不愿意朝着那个方向想，但是顾程的举动实在是太过诡异。
为什么要跟踪许聪，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虞遥？
这些问题，都没有在顾程身上得到一个好的答案。
如今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几乎快要将虞遥他们的怀疑定性。
见虞遥眉头紧皱，脸色也不好看，周淮墨挑眉，不紧不慢道。
“你打算怎么办？”
虞遥撇了眼桌上的照片，冷声道：“就算有这些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能怎么办？”
只能证明他们的怀疑是有根据的，也证明不了顾程做了什么。
周淮墨了然的点头，给自己倒了杯水。
“想要确定顾程是不是那个人的孩子，其实也不难。”
虞遥抬头，对上周淮墨意味深长的眸子，蹙眉。
“怎么做？”
周淮墨冷静的看着虞遥。
“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
虞遥拧眉，语气变得不太确定。
“可是我们也没有那个人的DNA，就算是拿到顾程的，怎么做？”
周淮墨仍旧镇定，放下水杯。
“不能和他的父亲做亲子鉴定，和他母亲做也是一样的。”
虞遥愣了下，错愕的看着周淮墨。
“你找到李慧敏了？”
周淮墨点头，又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虞遥蹙眉。
周淮墨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褶皱。
“有怀疑的对象，但是并不确定，如果想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李慧敏，你要跟我走一趟。”
虞遥连忙站起来，跟上周淮墨。
两人离开了事务所，周淮墨自己开车。
车子开到了熟悉的大楼，虞遥看着那栋大楼，莫名的看向周淮墨。
“来这里？”
这不是以前许家的公司大楼吗？
不过现在许家已经正式宣布破产，这栋大楼已经属于别人了。
“嗯。”周淮墨看向大门的方向，“顾程还在这里工作。”
“什么？”
虞遥顺着周淮墨的视线看去，这会正是上班的时间，大门处没多少人。
她这边刚看过去，就看见顾程急匆匆的从大门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