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先生，你这么说，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为了打击报复许先生，策划了这次爆炸？”
章文愤怒的脸愣住，转瞬变得奇怪，他盯着周淮墨，目光阴沉。
“我有妻有女，不会为了这么个畜生做那种事情。”
他虽然表情狰狞，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的坚决。
虞遥在工作室这么多年，见过的商人也不少，多少能辨别一些。
这会看着章文的样子，她可以确定这人对许聪是真的有恨，但也真的没有到要杀人那一步。
周淮墨收回视线，看了眼虞遥。
虞遥摇头，主动站出来。
“章先生，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工厂以前的老板就是许先生，如果没有许先生签字，法人也不会变成你。刚才你说你们两人之间有过矛盾，那许先生又怎么会签字，同意将这个工厂转到你的名下呢？”
章文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侧过身子，避开虞遥和周淮墨的视线。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这个不需要你们知道。”
虞遥点头，笑着继续：“好，那我们不问这件事，章先生，麻烦你让我们进一趟你的工厂。”
章文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虞遥。
“你们去工厂做什么？”
“查爆炸案。”周淮墨适时的站出来，态度强硬，“如果你不同意，刚才的录像依然会曝光，章先生，本来可以双赢的事情，我们不需要搞这么复杂。”
章文拧眉，盯着虞遥和周淮墨的视线不带丝毫善意。
虞遥和周淮墨也不示弱，迎上章文的目光，神情自若。
半响，章文烦躁的扯开外套。
“行，只要你们不捣乱，我让你们去查。”
虞遥轻笑，拿出手机。
“章先生，我们时间紧迫，麻烦你给个联系方式，到了地方我们在联系你。”
章文不情不愿的接过电话，输入了一串新的号码。
虞遥直接拨过去，听见章文身上传来手机铃声，这才满意的挂断电话。
“章先生，祝您宴会成功，我们就先走了。”
虞遥提着裙摆，朝着门口走去。
周淮墨淡定的将摄像机送到章文手中：“里面的东西你可以删，网上那部分，等我们进入工厂，我在让人删。”
章文盯着手中沉甸甸的摄像机，咬牙切齿。
直到周淮墨和虞遥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处，一道人影，才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章先生，你没事吧？”顾程担忧的看着章文。
章文摇头，扔掉摄像机，捡起领带。
“小顾，让你看笑话了，我们进去。”
顾程轻笑，挡在章文面前，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方才离去的两人方向。
“他们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说起虞遥和周淮墨，章文的眉头就皱得紧紧地，看起来整个人都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他随便系上领带，没好气道：“非要去工厂里面，也不知道要去查什么，都说了我不知道什么爆炸案，非不信。”
顾程面上的笑容慢慢落下，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
“他们查到你工厂去了？”
“是啊。”章文整理着领带，没有注意到顾程的表情，“那个律师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许家真是落败了，请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整理好衣服，在抬起头时，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诶？”章文扫了一圈，在大门的方向看见顾程，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小顾，你这就要走了？”
顾程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离开。
“奇怪了……”章文蹙眉，揉着眉头往里走，“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
虞遥换上轻便的衣服，周淮墨这才上车，开着车直接去了工厂。
虞遥坐在副驾驶，脑海里还在回想方才章文说得那些话。
许聪是一个很典型的商人，或许是温如意的原因，许聪又多了几分人情味，在对待家人上，没有丝毫懈怠。
这是许明思的记忆，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记忆，所以在听章文说那些话的时候，虞遥才觉得不可思议。
许聪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
虽说家人眼中的家人，和别人眼中的那个人不一样，但是这也相差太多了。
虞遥不由得皱起眉头。
车内太过安静，周淮墨瞥了眼虞遥，发现后者眉头已经皱起。
他打开音乐。
舒缓的音乐，将虞遥从复杂的思绪中拉出来。
她转头看向周淮墨，盯着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若有所思道：“周律师，你也跟我爸接触过吧？你认为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淮墨盯着前方，神色自若。
“在我眼里，人分成两种，犯人和自由人，你爸是自由人。”
……还真是简单粗暴……
虞遥知道从周淮墨那里得不到许聪的任何有效线索，果断的不在继续下去。
车再次停在工厂前，这次虞遥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在那个嚣张的保安走出来之前，拨通了章文的电话。
章文那边很乱，听起来应该还是在慈善宴会的现场。
“章先生，你们家工厂养的狗，凶得很，不让我们进去。”
章文那边只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章文冷酷的声音。
“让他们进去。”
那凶神恶煞的保安还想嘲讽虞遥，在听见章文这话，瞬间焉了。
另一位保安倒是好声好气的让虞遥和周淮墨进去。
从那恶人保安身边经过时，虞遥故意停下来，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保安气急，没好气道：“看什么？”
虞遥轻笑，慢条斯理道：“章先生真不错，养了这么一个顾家的东西。”
保安瞪大了眼睛，那眼中的恶意，似乎下一刻拳头就要朝着虞遥挥过来。
虞遥站着没动，她知道他不敢。
果然，保安也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她，没有其它的行为。
半响，虞遥笑了笑，抬脚跟上周淮墨。
两人进入工厂，还没走几步，就有人凑过来。
“两位就是章先生说来参观工厂的吧？”
那人一直保持着笑脸，弓着背，看起来有些谄媚的模样。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姓苟，叫我老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