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旺将车停在小区外面,目送虞遥下车。
虞遥站在窗外同江子旺道别,临走之前,瞥了眼周淮墨。
后者目光深沉,正定定的看着她。
虞遥面不改色,笑着挥手:“周律师,明天见。”
周淮墨挑眉,收回视线,默不作声。
江子旺连忙笑着挥手:“明天见,明天见。”
虞遥瞥了眼江子旺,扬了扬嘴角,转身往小区里走。
回到家,虞遥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整理了一遍。
从去勘察现场,到被袭击,整个事件里面,透着不对劲。
上次她独自一人去现场勘察的时候,还没有层层叠叠的警察守着,这次只是进入勘察现场都变得困难。
再有他们前脚刚出勘察现场,就被人盯上了,中间无缝连接,可见有人一早就知道他们会去勘察现场,让人守株待兔。
她和周淮墨,成了暗处之人眼中的兔子。
虞遥仰头靠着沙发,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
这是她思考时习惯的动作,利用手臂的动作,来转移注意力,不至于陷入某件事中钻牛角尖。
如今她无半个可以商量的人,有什么事都得自己来扛,所以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虞遥眉头渐渐皱起来,眼睛也闭上。
到底是谁?在暗处盯着他们?
许家的爆炸案,绝对没有外界看见的那么简单,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
虞遥想了一会,没能得出答案,索性摒除那些想法,起身洗漱,倒在床上休息。
第二天,虞遥订好闹钟起床,然后去了医院。
温如意今天的状态看起来不错,消瘦的脸颊,终于渐渐变得圆润,虽然比不上身体健康的时候,但是也比先前形同枯槁的状态好上许多。
虞遥牵着温如意的手坐下来:“妈,今天感觉怎么样?”
温如意轻拍虞遥的手,面上带着笑:“好多了,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虞遥想到许家的爆炸案,如果告诉温如意,许家的爆炸案和许家没有关系,她肯定会很开心吧?
然而转念一想,虞遥又想到了那些袭击的人。
知晓这份好消息的同时,还顺带着风险。
算了。
虞遥面上重新扬起笑容,温柔的给温如意按摩手臂。
“你不是让我跟着周律师学习吗?最近都跟着周律师。”
“这样啊……”温如意了然的点头,想了想,又道:“思思,那些股东残次品你都卖了吗?”
虞遥愣了下,随后点头。
“正在处理。”
她说话委婉,但温如意曾经跟着许父经历过不少事情,又怎么会听不出虞遥的言下之意。
她低声叹气,另一只手按住虞遥按摩的手。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虞遥抬眸,对上温如意忧伤的神情,不由得好笑。
“妈。”她张开双手,将温如意拥入怀中,“你放心,等爆炸案查清楚,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不再受这些流言蜚语困扰了。”
温如意点头,回抱住虞遥。
虞遥陪着温如意吃了午饭,正打算离开,却看见护士提着几个塑料袋子走进来。
“温如意,你的药。”
温如意见怪不怪,从护士手中接过药。
“护士。”虞遥叫住离去的护士,拿过温如意手中的药,眉头微皱,“这是一天的药吗?”
“是,记得盯着她吃下,不能少。”
护士走了,虞遥手里提着药,抿唇。
这几个塑料袋装着的药,零零总总加起来,只怕有二十几颗,一天就吃这么大计量得药?
“思思?”温如意疑惑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虞遥连忙调整神情,转身看向温如意,面上带着笑容。
“没事,就是问问。”
她将药放在床头柜上,柔声叮嘱:“妈,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随时跟我说,知道吗?”
“你这孩子。”温如意好笑的看着她,“妈还能为难自己不成?行了行了,你去忙。”
虞遥从医院离开,直接去了拍卖场。
仍旧是光头开的门,光头看见虞遥,脸上立刻露出谄笑。
“哎呦呦,宁小姐来了。”
虞遥笑着点头,视线越过光头看向拍卖场的方向:“人都到了吗?”
光头笑嘻嘻的回应:“宁小姐别着急,三点才开始呢。”
关于钱的事情,虞遥不得不着急。
她尴尬的笑了笑,跟着光头往里走。
仍旧是那间办公室,虞遥推门进去的时候,险些被桌子上多出来的花闪瞎了眼。
木子灰那办公桌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若虞遥是只蜜蜂,只怕早已经凑上去采蜜了,可惜她不是。
虞遥皱眉,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向门框外面的牌子。
确定牌子上写了办公室三个字,虞遥再次推开门往里走。
办公室还是那间办公室没错,但是多了许多装饰。
不只是办公桌上有花,办公室四周的角落也摆放着盆栽,衬得整个办公室都春意盎然了。
“宁小姐来啦!”木子灰走进来,见虞遥站在那里发呆,笑道:“怎么样?为了这次的拍卖会,我特地让人搬来的植物,花开富贵,这次拍卖会绝对成功!”
“……这样的嘛。”虞遥僵硬的露出笑容,配合的点头,“是挺喜庆的。”
幸好没将这些花全都换成红色,否则就真的太喜庆了。
虞遥僵硬的笑容还没落下,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周淮墨走进办公室,视线在扫过桌上的那些东西,脚步微顿。
“周律师来啦!”木子灰起身,热情的走向周淮墨,伸手要去揽着周淮墨的肩膀。
周淮墨瞥了他一眼,木子灰的手停在空中。
他对上周淮墨的视线,僵硬的笑了两声,原本就有凶相的脸,因为这两声显得更加凶恶了。
周淮墨拧眉,挪开视线。
“离我远点。”
“嘿嘿!”木子灰干笑着收回手,在身前戳了戳,“还是这么冷漠呢,不近人情。”
周淮墨没有反驳。
木子灰也不尴尬,笑着拍手:“好好,拍卖会差不多也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虞遥看了眼周淮墨,后者站在那里,仍旧是一副生人勿进。
这应该是消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