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和被这话刺得脸色发白,双手紧攥着袖摆,眼中隐隐有泪光,却始终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够了!”二皇子猛地拍案而起,眼神冰冷地看向二皇子妃,“我还没死,你就敢如此对待我的人?”
二皇子妃冷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殿下的‘人’?呵,你让她进府就该想到会有今日。我身为正妃,不允许这样的女人随意进出,这是我的职责。”
二皇子眉头紧皱,语气愈发冷硬:“我刚才已经说过,云和不过是出于好意,你用不着咄咄逼人。”
二皇子妃却毫不示弱:“殿下好心?那我作为您的妻子,有责任提醒您,一个满口好意的女人,能为您带来什么?”
说罢,她转头看向门外,冷声吩咐:“来人,把江云和拖出去!”
江云和脸色苍白,眼中泪光一闪,转头看向二皇子,声音带着哽咽:“殿下,云和只是想帮您……若是云和的存在让您为难,那云和便不再来了。”
二皇子还未开口,几个下人已经走上前,不由分说地将江云和拉出书房。
江云和被几个下人粗鲁地丢在大门外,她脚步不稳,踉跄地摔倒在地,裙摆沾满了尘土。
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路过的百姓,他们纷纷驻足围观,低声议论着:“哎,这不是二皇子府上的人吗?怎么被赶出来了?”
“听说是江家的小姐,居然闹到这一步,真是丢脸啊。”
江云和听着这些刺耳的议论,咬着唇站起身,垂下的目光中闪过怨恨和屈辱。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过,车帘掀开,三皇子一身深蓝长袍,靠在车窗旁,目光落在江云和身上,眼中闪过一抹讶异。
“停车。”三皇子挥了挥手,马车停下,他下车走到江云和面前,语气中带着些许好奇:“这不是江姑娘吗?怎么会在这里弄成这副模样?”
江云和一看到三皇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一边掩面抽泣,一边哽咽道:“三皇子,云和……云和只是想关心二皇子,没想到,却被二皇子妃赶了出来……他们……他们还当众羞辱我……”
三皇子微微挑眉,唇边勾起一抹讥讽:“哦?你是说二皇子妃羞辱了你?”
江云和连连点头,声音柔弱:“三皇子,云和孤立无助,您能否替云和做主?”
三皇子闻言,低低笑了一声,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江小姐,你这是想让我为你出头?可惜,我可不想掺和二皇子的家务事。”
江云和脸色一白,声音中带着哀求:“三皇子,云和只是想请您主持公道,绝无冒犯之意……”
三皇子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漠:“既然你没地方可去,那还是回自己家吧。我那个二皇嫂可是个泼辣的人,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来这里了。”
江云和咬紧牙关,眼中泪光闪动,却只能无奈行礼:“云和……谢过三皇子。”
三皇子转身重新上了马车,透过车窗看着江云和狼狈的身影,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低声对身边的随从说道:“看来,二哥府上也不太平。”
随从小声问道:“三皇子,这江小姐看着是个妙人,您真的不帮一把吗?”
三皇子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没必要。一个想攀高枝却摔下来的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不过,她若真被逼急了,倒是能替我多做些事。”
马车渐行渐远,留下江云和独自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一抹阴冷。
江云和独自走在寂静的街巷中,脑海中回荡着三皇子冷漠离去时的那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尘土弄脏的裙摆,指尖不自觉地绞着袖口,眼中满是屈辱。
“江小姐,”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伴随着几名壮实的家丁从巷子深处走出,“我们家二皇子妃有话要带给你。”
江云和一惊,猛然抬头,看到来人不善的表情,心中顿时一阵慌乱。
她尽量稳住心神,低声问道:“二皇子妃……有什么吩咐?”
为首的家丁冷笑一声,目光上下打量她,语气讥讽:“二皇子妃说了,不想在京城再看到你。你这样的女人,别痴心妄想再攀附殿下了,就算你将来有幸嫁入二皇子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江云和的脸色瞬间煞白,咬紧唇瓣,低下头不敢反驳:“多谢二皇子妃提醒,我知道了。”
家丁见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语气愈发不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记住二皇子妃的话,别再痴心妄想,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们转身离去,留下一地冷清。
江云和站在原地,紧攥着袖摆的手微微颤抖。
她目送那些人消失在巷子尽头,随即抬起头,眼中被算计取代。
此时长公主府内。
夜景淮站在廊下,看着池中荷花随风摇曳,眉宇间带着疏离。
“世子,有求见。”侍从恭敬地上前禀报。
“谁?”夜景淮收回目光,转身问道。
侍从低声说道:“是江小姐,她说有要事相求。”
夜景淮的神情微微一滞,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但很快恢复平静:“带她进来吧。”
不久后,江云和缓缓走进庭院,目光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低头行礼:“世子,我冒昧来访,若有打扰,还请见谅。”
夜景淮看着她,目光冷淡如水,淡淡说道:“江小姐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听着他对自己的称呼这么冷漠,心中感觉不妙。
因此,她故作可怜的样子说道:“世子,我实在走投无路了……二皇子妃厌弃我,放话要赶我出京城,我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儿。如今也只有您,或许还能愿意收留我……”
夜景淮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江小姐为何会觉得,我就一定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