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晚淡淡地抬眸看向苏云棠,眸中毫无波澜,只是微微一笑,语气清冷,“铺子里的首饰随人挑选,想要什么尽管买下便是,何必选跟我一样的?”
苏云棠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勾唇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姐姐,只是我最近赚了些银子,正好想着置办些好东西。”
“不过既然姐姐喜欢,不如这样吧,这几只金簪,我替姐姐买下,权当孝敬姐姐。”
苏云晚神色淡然,眼中带着些许讥讽之意,“真是难为你一片好意,不过我但也不至于买不起几只金簪。”
看着苏云棠在柜台前摆弄着那些精致的金簪,苏云晚不想跟她做这些无谓的争抢,对翠竹轻声道:“把我看中的几只都让给她吧。”
翠竹愣了愣,面露不甘,但见苏云晚神色平静,终究只是低头应声,“是,郡主。”
苏云棠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心中更加得意,仿佛苏云晚的退让正是对她能力的认可。
她昂起头,故意挑了几只最贵的金簪,甚至将店中其他精致的首饰也一并挑选了几件,大手笔地全都买下,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姿态。
慕容安在一旁看着,眉头微微皱起,但并未阻止。
苏云棠挑选完毕后,得意地瞥了苏云晚一眼,故意扬声道:“既然姐姐让给我了,那我就不气了。这些东西我全都要了,给我包起来!”
店中小厮见状,连忙应声,将一堆首饰小心翼翼地包好,交到苏云棠的手上。
苏云棠满心欢喜地抱着大堆首饰,满意地朝苏云晚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炫耀,“姐姐真是大方,妹妹多谢了。”
说完,她昂首挺胸,带着慕容安高调地离去,生怕别人看不见她那满手的金玉首饰。
翠竹看着苏云棠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低声嘀咕道:“郡主,她简直得意忘形,真当她自己有多厉害了。您何必忍她,分明是她在炫耀啊!”
苏云晚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翠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在意,轻声道:“无妨,这些俗物我并不放在心上。既然她乐于此道,那便让她拿去吧。”
翠竹还是气不过,皱眉道:“郡主,奴婢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模样,自己赚了些钱便恨不得让全京城的人都知晓,真是庸俗!”
苏云晚缓缓步出首饰铺,望着苏云棠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
她轻轻抿唇,低声道:“既然她如此乐意张扬,那不如我们助她一臂之力。”
翠竹愣了一下,眼中带着疑惑,“郡主您的意思是……?”
苏云晚微微一笑,低声在翠竹耳旁吩咐道:“找人去散播一些消息,就说慕容府财力雄厚,家底丰厚得很,慕容安新科状元,名利双收,自然不缺银子。”
翠竹眼睛一亮,心领神会地笑道:“郡主妙计!咱们便让那些人瞧瞧,这新科状元和慕容夫人究竟是何等财主!”
苏云晚轻轻颔首,眼中带着几分清冷的笑意,柔声道:“去吧,记得传得隐秘些,不用太露痕迹,留些余地。”
翠竹听命而去,安排几名下人分散于京城各处,假意无意地向人提起慕容府的“雄厚家底”,并且隐晦地夸赞慕容安的“财势逼人”。
不多时,这消息便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第二日,京城之中人人议论纷纷,茶馆酒肆内更是人声鼎沸,众人皆围坐讨论:
“听说了没?慕容安家里便财力雄厚,日进斗金,苏家真是找了个好女婿啊!”
“那可不是么?我还听说慕容夫人新开了香水铺子,赚得不少银子呢,昨日还买了一大堆金玉首饰,可真是财大气粗!”
“唉,看来还是要读书做官才有出息啊!人家慕容安一得状元,银子便滚滚而来,怪不得能这么风光。”
翌日清晨,朝堂之上,百官列立,殿内庄严肃穆。
皇上端坐于御座之上,目光缓缓扫过群臣,语气沉稳却透着一丝凝重,“众卿家,近日国库空虚,百姓怨声载道。朕今日召诸位商议,便是想听听众位爱卿对此有何良策。”
朝堂上一片静默,几位大臣互相对视,似在揣摩皇上的心思。
片刻之后,一位年长的侍郎缓步上前,拱手道:“启禀皇上,百姓困苦确实不可忽视。依微臣愚见,若能得朝中显贵慷慨捐助一二,便可暂解国库之困。”
另一位朝臣随即上前,神情间带着几分刻意的恭敬,略带讨好地说道:“臣也听闻,慕容府最近财势大增,慕容安新科状元,家财丰厚,慕容夫人更是经营有道。若慕容府愿为朝廷分忧,皇上定可减轻民负。”
话音一落,众人不由得将目光投向站在下首的慕容安。
慕容安心头一紧,面色微变,却依旧维持着恭敬的神情,拱手行礼,心中权衡片刻,最终露出一副自信的笑,朗声说道:“启禀皇上,臣出身贫寒,自知今日所获皆蒙朝廷栽培。若国库告急,臣身为臣子,理应为朝廷分忧解难。臣愿捐出部分家财,以助皇上解困。”
皇上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你果然不负朕之所望,如此忠心为国,朕定会记住你的这番情义。”
慕容安心中一喜,忙再次行礼,“微臣不敢当,这都是臣的分内之事。皇上若能减轻百姓赋税,便是微臣最大的心愿。”
皇上欣慰地轻叹一声,扬声道:“好!你忠心可嘉,实为我国栋梁。朕即刻下旨,嘉奖你三品官服,以彰显你的忠诚为国。”
朝臣们纷纷露出附和之色,口中赞扬道:“慕容大人真乃我朝忠良!”
慕容安站在堂前,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满是得意之色。
二皇子回到府中,心中憋着一股无名火,立刻传唤人去将苏云棠叫来。
不多时,苏云棠小心翼翼地走入正厅,见二皇子脸色阴沉,不禁心头一紧,试探性地行礼问道:“殿下,您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