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那个曾因疫病而荒废的小镇上,大多数居民都姓“南”,这让她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母亲的姓氏也是“南”,难道她的母亲和这个小镇有某种联系?
如果是这样,那么母亲的离世是否与那场疫病有关?这更坚定了她要亲自过去查看一番的念头。
但想起之前答应墨玄奕的事情,苏云晚便说:“殿下,我已经快研究出将我的血液保存的方法,到时候您就可以直接在需要时服用,这样我便不用每次都亲自过来了。”
“您放心,在我走之前,一定把这件事情安排好。”
墨玄奕心中莫名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没有表现出什么,但语气中带了几分讽刺:“郡主真是思虑周全,倒是为本王省了不少麻烦。”
苏云晚微微一愣,怎么听着不像是好话呢。
“殿下不必气,只要对您有帮助,云晚自当尽力。”
“你这是要疏远本王吗?”墨玄奕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苏云晚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殿下多虑了,云晚只是考虑到您的便利,绝无其他意思。”
墨玄奕盯着她,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
最终,他收回了目光,将瓶子放在一旁,淡淡道:“本王明白了。你既然如此细心,本王就不多说了。”
翌日,苏云晚将心思收拢,着手开始研究如何保存自己的血液,以便墨玄奕在不需要她亲自前往时,也能得到治疗。
她经过几番试验,终于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将自己的血液保存在特殊的药丸中,使其药效得以保持较长时间。
在她的研究过程中,翠竹一直在一旁帮忙。
苏云晚突然想到一件事,故意说错了其中一种药物的名称,试探道:“翠竹,去药柜里把那瓶‘南星草’拿来。”
翠竹刚要起身,忽然一愣,随即皱眉道:“郡主,您是说‘白芍’吧?南星草不是用在这里的。”
苏云晚心中微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一笑:“哦?是我记错了,那把白芍给我拿过来吧。”
翠竹也没意识到自己失言,继续帮苏云晚一起研制药,不时地还能提出一些建议。
苏云晚越发觉得她的身份不简单,但并未表现出来,也没有问什么。
因为她知道只要翠竹不想说,她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苏云晚在家中做了几日药,手边的瓶瓶罐罐整齐地摆放在案几上,淡淡的药香萦绕在小药房中。
她熟练地将几种药材捣碎,凝神静气,双手动作娴熟流畅。
正在她做药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苏云晚抬头,收起心思,轻声唤道:“谁啊,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正是她在百花宴上解围的那位夫人。
回来后,苏云晚便找人打听了一下,得知那位夫人叫玉秋筠是太傅夫人的小侄女,现嫁给了溪山县县令。
因为她从小寄养在尼姑庵长大,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和太傅的这层亲戚关系。
玉秋筠气势十足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抹桀骜不驯的笑意,手里还提着一盒点心。
“郡主,我听说你最近安静得很,忙着做药呢。正好,我也闲得发慌,过来找你聊聊。”玉秋筠将盒子随意地放在桌子上,目光打量着苏云晚的药房。
苏云晚浅笑,起身招呼她入座,“玉夫人,别站着了,快坐下吧。”
玉秋筠大笑,一脸豪爽地坐了下来,“我就和郡主投缘,别人都觉得我脾气差,倒是郡主不怕。”
两人随意聊着,玉秋筠的眼睛四处瞄了一圈,看到满室的药材,啧啧称奇。
“郡主,你真是能干,怪不得长公主要认你当义女呢。”
“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上次帮我解围,那事可真是让人气得肝疼。”
“玉夫人说笑了,那次不过是小事,不足挂齿。”苏云晚轻轻笑了笑,手中的动作却不停,将一瓶药封好递给一旁的翠竹。
玉秋筠摇摇头,“什么小事,我当时差点动手,你及时阻止了,真是帮了大忙。”
“夫人心直口快,倒是痛快人。”
玉秋筠眼神微微一亮,似想起了什么,拉着凳子坐到苏云晚的身旁。
她眼中带着几分狡黠:“对了,我听说你那个妹婿近来常往太傅府跑,还特意托人打听太傅的喜好。看样子,是想讨好太傅。”
苏云晚眸中光芒微闪,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听闻慕容安才学过人,尤其在书画上颇有造诣。不知夫人可曾见过他的画?”
听到这话,玉秋筠没有什么反应,“那这个慕容状元还真是多才多艺啊,不仅会鉴画,对画画还颇有研究。”
她话里全都是讽刺。
苏云晚暗自一笑,慕容安根本就不会画画,一个穷书生怎么会学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
前一世慕容安会的所有东西,都是为了讨好别人而学的。
但现在她就要把慕容安吹的神乎其神,要知道站得越高摔的就会越惨。
苏云晚还想说几句明褒暗贬的话,就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
她抬头,正看到翠竹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快。
“郡主,苏二小姐带着一群人来了,说是有位高官夫人要找您。”翠竹轻声禀报道,显得有些紧张。
苏云晚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药材,神色淡然:“谁会突然找上门?”
翠竹摇摇头,补充道:“听说是那个怀孕的柳夫人。”
柳夫人?
苏云晚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不禁想到之前那日在赏花宴时,她身体有明显的不适,但因未能给她把脉,无法确定具体是什么问题。
如今看来,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才会找上门。
正当苏云晚犹豫时,外面又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姐姐,你怎么还不出来?莫非你还要摆架子,等着柳夫人亲自来请?”
这声音中带着几分嘲弄,正是苏云棠。
苏云晚淡淡一笑,心里早已看穿苏云棠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