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棠的温柔让慕容安内心的那份不甘渐渐被点燃,他觉得苏云棠说得并非没有道理。
“棠儿,若你觉得此举可行,那我便试上一试。”慕容安最终决定放手一搏,眼中恢复了几分往日的自信。
见到他终于振作起来,苏云棠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夫君,如此甚好!你赶紧动笔,我相信你的才华一定会让太傅大人惊叹。”
慕容安点点头,立刻在灯下伏案写起文章。
他被苏云棠夸的信心大增,文思泉涌,一夜之间便洋洋洒洒写了一篇鉴赏文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书房,慕容安终于放下笔,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自己写下的文章,他心中竟升起了一丝久违的自豪感。
苏云棠细细读着慕容安熬夜赶出的文章,虽然她不懂深奥的鉴赏术语,但直觉告诉她,这篇文章与她预期的有些差距。
文章确实不错,然而在她看来,似乎少了些独到的见解与打动人的亮点。
“夫君,这篇文章确实很工整,词句也很优美,但……我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苏云棠放下文章,语气中带着些许犹豫。
慕容安闻言,神色微微一滞,随即有些不安地问道:“少了些什么?棠儿,你的意思是,这篇文章不够好?”
苏云棠赶紧摇头,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不不不,夫君,你别多心。我只是觉得,这篇文章虽然很不错,但如果想让太傅大人刮目相看,可能还缺少一些独特的亮点。不过——”
“不过夫君不要担心,我记得前世你就是凭借一篇不被看好的文章,最终不还是脱颖而出。”
慕容安听得一愣:“前世?什么前世?”
苏云棠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掩饰道:“我是说,在以前,许多人都说你的文章缺乏特点,然而你还是拿了状元,不是吗?”
慕容安并未怀疑,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苏云棠见他释然,心中暗松一口气,继续说道:“夫君就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
而后她就找人将文章传了出去,便在家里等着消息。
很快就到了赏花宴这天。
天气晴朗,苏府中百花争奇斗艳,整个场地布置得如同仙境一般。
苏云晚一身素雅的淡绿色长裙,头饰简单,却衬得她整个人清新脱俗,宛如一株亭亭玉立的青莲。
杜氏看到她到来,还往她的身后看了几眼。
没有见到长公主的身影,她还有些失落:“长公主没有来吗?”
“母亲,长公主日理万机,怎么会抽时间来参加这种活动呢?”
杜氏不断地点头:“也是。”
尽管长公主没来,但长公主的义女苏云晚能来,也让她脸上有光。
杜氏一脸笑意,带着两个女儿在众多夫人之间穿梭,热情地向大家介绍:“这是我们家的云晚,现在已经是长公主的义女,郡主之尊呢!”
众夫人闻言,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立刻围拢过来纷纷向苏云晚问好。
“郡主真是贵气逼人,这素雅的打扮也挡不住您的光彩啊。”
“是啊,能被长公主看中,实在是令我们这些人羡慕不已。”
苏云晚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应着这些赞美与恭维,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相比之下,苏云棠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她刻意穿得光鲜亮丽,希望在夫人们面前大放异彩。
但此刻她却发现,自己完全被苏云晚的光芒掩盖了。
嫉妒在她心中滋生,她的笑容逐渐僵硬。
见状,苏云棠勉强压下心中的不甘,挤出笑容走到苏云晚身边,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柔声说道:“姐姐,我们去那边吧,我带你去见见其他夫人。”
苏云晚看了苏云棠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但她并未多言,只是淡淡点头,任由苏云棠带着自己在人群中穿梭。
尽管苏云棠故意借苏云晚的身份来讨好这些贵妇人,心里却对她的身份地位恨得咬牙切齿。
苏云晚看穿了苏云棠的心思,心中冷笑,却并未戳破,只是顺着她的意,静静地陪着她寒暄。
就在这时,席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位脾气火爆的夫人正在激动地指责另一位穿着华丽的夫人,声称她私拿了珍稀花卉。
“你怎么能私自拿这里的花呢?”那位火爆的夫人大声喊道,眼中怒火中烧。
被指责的夫人满脸委屈,连连辩解:“我没有拿您的花,您别冤枉我!”
两人你来我往,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众人都乐得看好戏,便在一旁远远观望。
苏云晚见状,微微皱眉。
她不动声色地走上前,轻声说道:“两位夫人稍安勿躁,不如让我来看看,或许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众人见是苏云晚出面,纷纷退后,让出一条通道。
苏云晚走到争执的两位夫人面前,目光在两人的衣襟和手上扫过,最终停留在那位被指责的夫人手中的花上。
她温声说道:“这花的确是稀有品种,跟花圃里的这些也有些相似,但若要证明它的来源,可以通过检测花粉来判断。”
那位火爆的夫人皱眉:“怎么个检测法?”
苏云晚从袖中取出一小瓶药粉,轻轻撒在花瓣上。
片刻后,花瓣上显现出几丝与原本颜色不同的花粉痕迹。
她指着那些痕迹说道:“这花粉的颜色与花圃中并不相符,说明这花不是从您的花圃中摘取的。”
那位火爆的夫人见状,顿时哑口无言,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原来如此……那是我误会了。”
被指责的夫人见此,松了一口气,对苏云晚感激道:“多谢郡主为我澄清,若非郡主在此,今日这场误会还不知道要闹到何时。”
苏云晚微微一笑:“大家都是为了赏花而来,不必为此事伤了和气。”
然而,苏云棠在一旁却始终没有上前,她心中暗暗不屑,认为这位被冤枉的夫人只是个小人物,不值得自己花费心力去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