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淮站在庭院中,听着下人们的低声议论,脸色逐渐阴沉。
“郡主?”夜景淮不自觉地喃喃道,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怎么会是她?”
他原以为苏云晚不过是个普通的尚书府嫡女,没想到竟然会摇身一变,成为长公主的义女,甚至被封为郡主。
这与他前世的记忆完全不同。
江云和站在夜景淮身旁,察觉到他神色有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巧看到苏云晚淡然的身影。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心里莫名升起一股警惕。
“景淮哥哥,”江云和挽着夜景淮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柔弱,“那个苏云晚,她现在怎么会成了菌株……这可怎么办啊?”
夜景淮收回目光,神情复杂地看向江云和,“云和,你不用担心,既然本世子回来了,她不过是个外人,无论她的身份如何,也动摇不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江云和勉强笑了笑,但心中的不安却越发深重。
尽管夜景淮对她一往情深,但苏云晚如今的身份显然不容小觑。
江云和必须小心应对,不能让苏云晚对她的地位造成任何威胁。
两人心中各怀心思。
而此时长公主正把苏云晚叫到另一侧的花厅中商议。
“云晚,景淮这次回府,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长公主的目光柔和地看着苏云晚,语气中带着关切。
苏云晚沉默片刻,随即缓缓开口,“义母,景淮既已回府,但他心里装着的从来不是我。”
“我想,与其继续维持这段毫无意义的婚姻,不如让他自由。”
说完之后,苏云晚看了一眼长公主,小心试探的问道:“要不然我……休了他?”
长公主微微一怔,没想到苏云晚会提出如此大胆的请求。
她打量着眼前的义女,看到她目光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长公主心中微微一动,感受到了苏云晚的决心。
“你当真决定要如此做?”长公主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试探。
“是的,义母。”苏云晚点头,“与其苟且在一段虚假的婚姻里,不如趁早断了干净。既然景淮心有所属,那我便成全他,也成全自己。”
长公主轻叹一声,心中已有了决断,“好,我会慎重考虑此事。”
苏云晚心中一暖,感激地看向长公主,“多谢义母,云晚明白轻重。”
长公主点了点头,“好,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苏云晚向长公主行礼后,心情复杂地离开了花厅。
现在她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无论前路如何,她都不会回头。
回到自己的院落,苏云晚推开房门,顿时感觉到一丝异样。
房间内的陈设似乎与她离开时有些不同,几乎难以察觉,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有人进来过。
苏云晚心中一凛,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走到桌旁,随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轻轻啜饮。
她暗暗观察四周,发现床榻旁的屏风微微倾斜了一些,似乎有人藏在屏风后。
她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依然保持镇定。
她缓缓放下茶杯,假装无意地朝门口走去,打算悄然离开。
然而,就在她踏出几步时,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郡主,何必如此着急离开?”
面对黑衣男子的逼近,苏云晚心中绷紧的弦愈发紧绷,但她依然不露声色,迅速思索着脱身的对策。
男子的短刀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一步步逼近,苏云晚悄悄将袖中的防身匕首握紧,瞅准时机突然出手,狠狠刺向对方的胳膊。
“哼!”男子发出一声低哼,显然被刺痛,但他并未立即反击,反而迅速后退,似乎故意给苏云晚留出一条逃生的路。
苏云晚察觉到对方的异常,心中暗生疑虑,但她没有停留,立刻抓住机会朝门口奔去。
她刚要开门呼救,却在要推门的一瞬间愣住了——眼前的男子并非其他人,正是摄政王墨玄奕。
“你!”苏云晚心中大惊,整个人几乎被突如其来的真相吓住。
她猛然停下脚步,盯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满是震惊与困惑。
墨玄奕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戏谑,“郡主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本王动手?”
苏云晚愣住了,随即咬紧牙关,强自镇定地质问道,“摄政王大人为何深夜擅闯女子的房间?刚才你这是在威胁我?”
墨玄奕微微挑眉,似乎对她的质问并不放在心上,“本王不过是想看看郡主的本事,不料竟然真能让你逃脱。”
苏云晚一听,心中的怒火逐渐升腾。
她深知墨玄奕是京城中最为权势滔天的人物,平日里对谁都是冷若冰霜,何时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冒犯?
但此刻的她仍心有余悸,刚才那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她的心跳不已。
就在苏云晚还在思索如何应对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下人焦急的声音,“郡主,可是出什么事了?”
苏云晚顿时警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知道自己不能让外面的嬷嬷进来。
这番场面要是被人看到了,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话来。
她匆忙压下心中的惊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嬷嬷,没事,我这儿一切安好。”
门外的嬷嬷听到她的回答,稍稍放下心来,但仍有些疑虑,“郡主若有事,请尽快呼唤老奴。”
“知道了,嬷嬷。”苏云晚勉强应道,目光仍紧紧盯着墨玄奕。
等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苏云晚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疑虑却越发浓重。
她退后几步,冷冷盯着墨玄奕,“摄政王深夜潜入我房中,到底意欲何为?”
墨玄奕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语气悠然自得,“本王不过是来收点利息罢了。”
“利息?”苏云晚心中一凛,她忽然想到自己曾医治墨玄奕的事情,难道他说的是那次?
墨玄奕见她的神情,嘴角微扬,语气更为淡然,“郡主既然能够压制本王的蛊毒,难道不应为本王稍微付出点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