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刚踏进院子就听到书房里面传来吵闹声,顿时脸黑的像锅底。
杜荷正和几个小厮在一起斗蛐蛐,杜如晦刚进去就看到几个人蹲在地上围成一个圈。
“咬它咬它……哈哈哈!我又赢了。”杜荷兴奋大叫。
“逆子!你在干什么?”杜如晦气到发疯,上前一脚把杜荷踢个跟头。
杜荷坐在地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他几个小厮赶忙跪地:“老爷好!”
“爹!您怎么来了?”杜荷吓得浑身发抖。
杜如晦很少踏足他的院子,以前只有大哥杜构会来检查他的功课,可自从杜构当上中书侍郎更是忙到飞起,根本没时间管他。
他也就是趁着父亲和大哥不在,才能和小厮躲在屋里斗斗蛐蛐。
“你不好好温习功课倒在这里玩物丧志?你对得起陛下的期待吗?”杜如晦气的浑身发抖。
杜荷狡辩:“爹!我在温习,就是……就是学累了才和下人休息休息。
劳……劳逸结合嘛!”
薛启走到杜荷身后的书案前拿起打开一半的册子:“小杜大人就是这么学习的?”
长眼睛的都能看到那上面只有区区几个字,还是胡乱写的。
杜荷上前一把夺过册子愤恨的瞪着他:“你谁啊?谁准你动本少爷的东西了。”
“下官薛启!即将成为小杜大人的长史,未来的时间请多指教。”薛启躬身行礼。
“长史?你哪家的?家中是何官职?为何本少爷从未听说过你?”杜荷眯起眼睛十分不屑。
姓薛?是薛仁贵还是薛万彻?
总不会是薛怀昱家的吧?
“怎么说话呢?这位是去年三甲进士,琅琊人士,王爷特意让他辅佐你掌管琅琊郡的。”杜如晦咬着牙介绍道。
“王爷?”杜荷愣住。
哪个王爷?是妹夫??
他怎么……
“所以你是走妹夫的后门来的?”杜荷恍然大悟,随即更加瞧不上薛启。
虽说薛启的成绩不错,但科举年年有,现在就连状元都不一定马上就有个一官半职,说到底还不是送了东西给妹夫才能得个长史的位置。
“既然是妹夫的意思,本少爷也不能驳了妹夫的面子,只要你好好哄本少爷开心,将来……”杜荷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耳朵一疼:“爹爹爹!疼!您轻点……”
“怎么哄?来你跟为父说说看,为父要不要先哄哄你?
你大哥就是这么教你的?这么长时间总以为你会有所长进,你这臭毛病倒是一点没改。
我看你也没必要去当郡守了,为父这就去宫里给你请辞,以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哪也不许去。”杜如晦终于明白为何严逸会对荷儿有这么大的意见。
这哪是当郡守的料,要是把琅琊郡交给他,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来。
“爹……我错了,您快放开儿子吧!儿子以后不玩蛐蛐了还不行嘛?”杜荷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以为是玩蛐蛐被爹抓个正着。
“杜大人息怒!小杜大人年轻气盛,一时贪玩也不算什么大事,下官定会好好辅佐小杜大人成为一个合格的郡守。”薛启不卑不亢的行礼。
杜如晦看着他会心一笑:“那就多麻烦薛长史了!小儿纨绔,还辛苦薛长史管教。
他有错你该打打该罚罚,即便是到了琅琊郡也一样,他若是不服管你随时可以给老夫来信,老夫亲自杀过去揍他。”
杜荷察觉到耳朵的痛感减轻,赶忙抬手揉了揉耳朵,然后瞪向薛启。
你完了我告诉你!
敢惹本少爷,本少爷跟你没完。
薛启没进贞观学院之前比杜荷强不了多少,仗着家里有点地产整日胡作非为。
后来被他爹赶出家门让他自力更生,若不是考进贞观学院,他不比杜荷强多少。
面对曾经的自己,他更知道怎么驯服。
杜如晦还有正事要忙,简单和薛启说了两句就回了自己院子。
他刚走杜荷就换了个态度,趾高气扬的警告薛启,可薛启却毫不在乎,走到书案前提笔写字。
逍遥山庄。
严逸指导几个孩子的功课一直到天色渐黑才回房休息。
次日一大早,严逸带着妻儿出门。
李泰、李恪和高阳、玄奘乘坐火车自长安出发,浩浩荡荡前往罗马都护府。
车站站台。
李恪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人,李泰和高阳倒是出奇的安静,只有玄奘很兴奋。
在宫里圈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走远路,憋足了劲儿想要大干一场。
李世民夫妇和杨妃送行,拉着李泰的手叮嘱个不停,杨妃泪眼婆娑,大有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架势。
直到火车进站,李恪都没看到想见的人,不禁有些失落,跟随大家一起上了火车。
火车站候车室。
严逸和妻儿们倒是没露面,但是透过候车室的玻璃看的十分清楚。
“父王!您既然来了为何不去当面送行?”秦景糖不解。
秦景宁撇嘴:“姐姐真笨,人家一家子说话,父王去凑什么热闹?”
父王就是老男孩少年心,不放心他们还不肯让别人知道,别扭鬼。
严逸瞥了眼秦景宁嘴角扬起一抹笑:“敢在心里吐槽你爹,回去把礼运大同篇抄写一百遍。”
秦景宁小脸立即皱成包子:“别啊父王!景宁知错了。”
礼运大同篇虽然只有几百字,但她还小啊!一百遍抄完手还能不能要了?
父王真是个小气鬼,心里吐槽几句他都知道。
看到火车离开,严逸的目光变得有些深远:“我们也该走了!”
在长安待了这么久,总要回玄菟城看看,毕竟那才是自己的地盘。
“走?回山庄吗?父王!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不去长安逛逛吧?”秦景糖一心只有玩,根本没听懂父王口中的走是何意。
“玲珑!你带她们去逛街吧!我和王妃去见陛下,晚些时候接你们一起回山庄。”严逸说完带着长乐公主出了候车室。
李世民等人正往他们这边走,看到严逸和女儿从候车室里出来,李世民蹙眉:“你们在候车室做什么?既然来送人何不坦坦荡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