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话草民就不明白了!大人抓犯人来小店做什么?难不成大人是说草民拿了大人的祖传玉壶?”许掌柜眯起眼睛,嘴角的笑像是在嘲讽王郡守。
“少废话!官府办案,把颜扬庭交出来,不然就封了你的铺子。”王郡守还没回话,师爷倒是狐假虎威般跳脚。
师爷话音刚落,左右两侧闯进来二十多名官差,作势便要抓人。
“我看谁敢?盛唐商会成立之初,陛下曾承诺,无陛下圣旨任何官员不得私自擅闯查封盛唐商会旗下任何一间商铺。
郡守大人!您不会忘了吧?”许掌柜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盯着王郡守。
盛唐商会可是皇商,每个月缴纳的税款是大唐年税的一倍还多,这点特权要是没有还做什么生意,早就被吞没了。
王郡守也是急糊涂了,许掌柜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彻底让他清醒。
回过头给了师爷一巴掌:“谁让你擅作主张?本官还没死呢!”
“不好意思许掌柜!是本官御下不严,只不过颜扬庭拿了本官的祖传玉壶,本官必须要将他捉拿归案,还望许掌柜行个方便。”王郡守软了语气,一副好说好商量的态度。
“草民不知道郡守大人为何管草民要人,他既然犯了错郡守大人不是应该去颜府抓人吗?
再说在店内就得遵守店内的规矩,如果郡守大人一定要硬闯,还请大人去求个圣旨来,草民就在此恭候。
来人!送。”许掌柜一声令下,后院跑来一大群打手,各个手持棍棒对着官差们怒目而视。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王郡守在心里盘算看来许掌柜是一定要保颜扬庭,那我要不要直接灭口?
嘶~不行!这太冒险了,许掌柜是商国公沈富的人,他们之间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通信渠道。
万一被许掌柜传出去,那别说自己的官职能不能保住,就连王氏也会受到牵连。
不得不说王郡守为官多年,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和沈富作对就是和逍遥王作对。
逍遥王的手段就连五姓七望都扛不住,别提他们王氏了。
可若是拖延下去,让他们有时间请来救兵,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正在两难之际,外面又响起无数马蹄的响动。
“怎么回事?”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身穿铠甲,杀气腾腾的走了进来。
铠甲上的鳞片随着脚步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一步一步踩在王郡守的心头。
“周节度使!这是我城内的事,你怎敢擅自闯入,干涉我琅琊内政?你是要造反吗?”师爷抬手指着壮汉大声质问。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下一秒师爷的手指就被砍断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王郡守脚下。
“什么东西也配和本节度使说话?郡守大人还请管好你的狗,本节度使这把剑可不认人。”壮汉瞅都没瞅径直来到许掌柜面前:“是你让人来我营地求援的?”
“草民名许满,是盛唐商会旗下掌柜,今日王郡守无召私自带兵前来抓捕什么逃犯。
草民迫于无奈只能让人去叨扰周节度使,还望周节度使为草民做主。”许掌柜躬身行礼。
周陵天,琅琊郡驻军节度使,贞观军事学院第六届毕业生,同年的武进士,得李世民青睐赐他正三品节度使。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可是大唐军神李靖的关门弟子,别看人家长的凶,他还是同年文举进士。
纯纯一个能文能武的高材生,官职也比王郡守要高,平日里只管驻防工作,和王郡守鲜少打交道。
王郡守曾多次想要亲近周陵天,但人家理都不理。
“哦?郡守大人不知盛唐商会乃是陛下亲授皇商号,没有陛下旨意任何官员不得侵扰?”周陵天回头看向王郡守。
王郡守立马笑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本官是来抓捕嫌疑犯的,绝没有想擅闯的意思。”
这个煞神怎么来了??
这下真是要坏事,看来今日抓不了人了。
“误会?郡守大人来势汹汹,这阵仗也不怕吓到城内百姓?
本节度使深受皇恩,奉命保卫琅琊郡安全,有句话不得不说,郡守大人就算抓捕嫌犯心切,也不能将陛下的话当做耳旁风不是?
毕竟这琅琊郡还是大唐的领土,不是你王家的,如果让陛下知道你违背圣意,这个罪名也不知王家能不能承受得起?”周陵天勾起嘴角,冷冷威胁。
王郡守立刻吓出一身冷汗:“本官这就让他们撤退。”
说完给官差们使了个眼色,大家悉数退了出去。
店铺外面。
师爷疼的脸色惨白,不住口的哀嚎,王郡守听的心烦,让官差把他带回去治疗。
为首的官差凑到王郡守身边小声问道:“大人!既然颜扬庭龟缩在里面不出来,咱们何不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一起……”
说着还做了个咔嚓的手势,王郡守上去就是一脚:“都给我滚。”
周围全是将士,周节度使还在里面,你怎么敢当着他们的面说什么一不做二不休的?
活腻了吧你??
手底下怎么都是这样的废物,关键时刻一个都帮不上忙,看来还得去和族长商量对策才行。
把官差都赶回衙门,王郡守直接跑向王家报信。
店铺内,许掌柜拱手:“多谢周节度使大人帮忙,来日小的一定备上厚礼一份,感谢周节度使的大恩。”
周陵天一摆手:“应该的!于公于私本节度使都要过来,只是我有些疑问,许掌柜为何要保一个犯人?”
这里发生的事他是一概不知,军政分家,他从未有过越权行为。
“此事说来话长,请节度使稍坐,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茶水,咱们边喝边说。”许掌柜让下人去烧热水沏茶,自己将颜扬庭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周陵天闻言蹙眉不展:“可王氏在琅琊郡根深蒂固,颜公子即便能躲过一时他也躲不过一世。
本节度使也不能在城内久留,我们一撤他们势必要卷土重来,到时候许掌柜这铺子都怕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