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侯君集心里咯噔一下,瞪圆了眼睛诧异道。
怎么会是他?
这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是我给王妃她们下蛊的事?
他不是应该想方设法给王妃解蛊吗?
严逸也没理他,慢悠悠的点着油灯,像是在等他自己说话。
“逍遥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可是陛下亲封的当朝国公,你这样做陛下知道吗?
老夫劝你还是赶快放了我,不然……”侯君集佯装大怒,还在叫嚣着。
可话还没说完,石台就又下降半米左右,这下有几条蛇慢慢露头,眼看着就要咬上侯君集的脚,吓得他抬脚一顿猛踢。
可那石台实在是太窄了,本来就需要他踮着脚站立,动作幅度一大自然而然就会站不稳。
严逸抬手操控机关,石台猛的升起十几米,侯君集的脑袋一下子就撞到顶部的石头。
下一秒只见侯君集双脚紧紧勾着石台表面,两只手死死抱着石柱,整个人像蝙蝠一样倒挂在石柱之上,下面是数不清的毒虫饥渴上扑。
这副场面简直能把人活活吓死,侯君集的裤裆湿了一大片,不明液体顺着胸膛路过喉部,直达口腔、鼻腔,最后入了头发。
“咳咳咳咳!王爷……王爷你不能杀我,我可以救王妃,我要是死了王妃也活不成了。”侯君集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声音都带着哭腔。
“本王不信!要不咱试试?”严逸说着石台就开始快速下降,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玩跳楼机,而且还是倒吊着玩跳楼机,恐惧感加十倍。
忽上忽下进行到第六遍时侯君集再也忍不住了,尿液、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糊了他一脸,使得他不光大脑缺氧就连呼吸都困难。
“我错了!我错了!求王爷饶命,王爷想要什么都行,求王爷饶了我。”侯君集大喊大叫,整个人如同疯子一般。
终于石台板跳楼机停下,接着四面岩壁同时发出机关启动的声音。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侯君集牢牢包住,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身子被团成一团悬挂在半空。
“这些机关是很早就设定好的,一次都没用过,本王这么久没回来,没想到它们还能启动。
这还多亏了潞国公帮本王试验机关,刚刚的跳楼机使用感如何?还得麻烦潞国公给个好评。”严逸转过身子面对侯君集勾唇一笑。
侯君集简直要气到发疯。
你拿我的命试你的机关,还得让我说说感想是吧?
你等我出去的,我一定把你扔进来好好试试。
见严逸关键时刻还是没将他扔进毒虫窟,侯君集只当他是不敢让自己死。
无论是因为想让他给王妃解蛊,还是忌惮陛下不敢杀他,都有了谈判的筹码。
侯君集稍稍放下心,面露不屑:“王爷想知道不如自己过来试试,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王臣将相不可辱,老夫是不可能向你屈服的。”
“好一句王臣将相不可辱,只可惜本王才是王,而你就说不好了。”严逸根本不在乎他装逼得样子。
“你什么意思?”侯君集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随即摇了摇头。
不可能!陛下一向器重他,不可能把他贬了,这不可能,秦严逸这个兔崽子一定是在故意吓唬他。
自己杀他是为陛下解忧,陛下不可能惩罚他。
正当侯君集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时,沈富也堪堪赶到。
“王爷!属下回来了,陛下有旨逍遥王接旨。”沈富将手中握着得圣旨展开,并高声朗读:“门下省:
鲁王李元昌、潞国公侯君集、安南大都护贺兰楚石谋害逍遥王妃意图挑拨太子与逍遥王反目,实属罪大恶极。
特此将鲁王李元昌贬为庶人,赐自尽,
潞国公侯君集贬为庶人,侯家一门判处流放安北都护府。
安南大都护贺兰楚石蛊惑太子罪不容诛,特贬为庶民赐斩首。
朕念逍遥王妃、郡主秦景糖、县男秦景城受此无妄之灾倍感痛心。
封逍遥王妃为东阳长公主,赐黄金千两,珠翠宝石共计十箱,珍稀药材十箱,波斯进贡珍稀布匹共计二十匹。
封郡主秦景糖为寿安公主,赐黄金千两,珠翠宝石共十箱,珍贵药材十箱,波斯进贡布匹十五匹,特赐长乐公主伴读。
封县男秦景城为县子,赏黄金五百两,名贵字画十箱,封县男严浩为县子,赐太子伴读,赏黄金五百两,名贵笔墨纸砚十套。
待到东阳长公主诞下世子,另有嘉赏,贞观九年五月二十二日。”
“太子伴读?陛下是在开玩笑吗?浩儿才多大?他连路都走不利索当什么伴读?”严逸蹙眉不悦。
还有糖糖,他这是想把他的一双儿女都控制在宫里?
所以说他还是对自己起了疑心是吧……
严逸不由得心里升起一股怒火。
沈富了解王爷的脾气,笑着解释:“王爷别误会!陛下知道寿安公主和县子年纪尚小离不开父母。
所以只是白日进宫陪长乐公主和太子学习,下了课依旧可以回来。
陛下说长乐公主平日也没个玩伴,就当是交个朋友,至于县子,陛下知道王爷打算让县子继承逍遥山庄。
有太子殿下护着,即便将来做个富家翁也无人敢惹。”
严逸的眉头舒展开:“臣领旨谢恩。”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能不能坐稳这个皇位,观他之前的做法,严逸心里已经失望透顶。
在这般庸碌下去,他拿什么和李治那心眼多的跟莲藕似的老阴比斗?
如果有一天他被李治斗下去,那浩儿焉有命在?
李世民这分明是逼他站队啊!
侯君集在听完圣旨之后整个人都麻了,口中喃喃道:“陛下还是贬了我,他怎么可以……我可是扶持他登基的功臣啊!
他怎么可以卸磨杀驴,这不公平!不公平!我要面见陛下,放我出去。”侯君集紧紧抓着网死命挣扎。
可网太结实,他怎么撕扯都扯不开,只能无能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