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快点放开老子,不然老子定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秦怀道挣扎的更狠了。
李辩下意识后退两步,躲到门口,借着门框遮挡,李辩底气不足道:“大人就算是想把属下的脑袋摘下来,也得等王爷回来才行。
大人还是省点力气吧!小的去给大人做饭。”说完便跑开,一副生怕秦怀道冲出来杀了他的样子。
秦怀道根本挣不开身上的束缚,心里急得不行,更多的还是对大哥的担心,也不知道大哥如今如何了。
城内。
一个临时搭建的摊子前,几位头戴帏帽的美艳女子正在免费给大家发放药汤。
“王妃娘娘!您已经多日不曾好好休息,这样下去您的身子如何扛得住?”侍女担心的劝道。
九江公主的脸转向王宫方向,目光透过纱直直看过去,眼底是深深的担忧:“王爷如今在宫里情况不知。
本王妃如何放心的下……”
“王妃娘娘放心!王爷有老天爷庇护定会安然无恙,况且侧妃娘娘已经快马加鞭去寻什么牛痘牛,想必很快也会有消息。”侍女端过一碗茶水递给九江公主宽慰道。
九江公主摇了摇头并没有接:“不必了!玲珑妹妹临走前特意叮嘱我万不可在外进食。”
婉玲珑作为逍遥山庄老人她也曾种过牛痘,严逸连夜进了宫便再无音信,还命人把王府封锁。
几女一打听才知道痘症爆发的事情,婉玲珑很快便反应过来,带了一队人出城去寻长了牛痘的牛回来救人。
九江公主觉得自己帮不上忙,也不想待在家里胡思乱想,恰巧严逸的天花方子流传出来,九江公主索性带着侍女做好基本防护,发放药物赈灾。
至于公孙惜和雨落还是就在家侍奉公婆照顾孩子。
这几日九江公主也没回王府,白天免费发放,晚上就回栈休息,以免感染上天花会危害家人。
当然栈选在王宫附近,就是为了等严逸回来。
对于外面的事严逸丝毫不知,把病牛身上的痘疮刮完赶忙让人将病牛带出宫送往城内的养牛场。
这几头牛根本救不了这么多人,还得让它们相互传染才行。
几个御医帮忙将痘疮研磨成粉,先是找了几个病重的下人试药。
严逸带着御医日夜不眠守在患者身边观察她们的情况。
第一日患者情况更为严重,高烧不止。
御医们都吓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严逸,谁料严逸却不以为意:“没事!这是正常反应,记得帮她们降温,可别烧坏了脑子。”
御医们听了这话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按照王爷的吩咐做事。
二日、三日、四日过去,果然所有观察期的患者皆有不同程度的好转,高烧渐渐退去,人也精神了不少。
“成了?我们成了?痘症真的能够治愈?这简直是神迹。”
“是啊是啊!我们的脑袋终于保住了,呜呜呜!这几日可吓死我们了。”
几个御医顾不上丢人,直接抱在一起又蹦又跳,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可嘴角都要咧到耳根。
严逸也松了口气:“现在你们可信了?快去给晋王和皇后娘娘用药吧!”
这口气强撑着严逸这么久,突然松散下来,严逸整个人也支撑不住连日疲惫,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这可把御医们吓坏了,七手八脚两严逸抬到御药房诊治,又有几个人将剩下的药粉拿去给李治和长孙皇后治病。
“你说什么?那小子病倒了?他不是说他不会再感染痘……天花了吗?”李世民大惊。
莫非他是骗朕的??
“陛下莫慌!王爷只是这几日太累了,不是病倒,御药房有很多御医照顾王爷,只要休息几日就能好。”御医署古掌院赶紧解释。
“这倒是难为他了,逍遥王为我大唐立下如此奇功,你们万万不可亏待了他。
眼下日子渐凉,多去领些炭火给他,可别冻坏了身子。”李世民的语气瞬间柔软下来。
王爷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王爷,他们就算不死在陛下的雷霆之怒下也得死在天花里。
就算陛下不说,他们也不敢亏待王爷,可陛下这么一说,他们对严逸的照顾已经近乎成魔。
这一觉严逸至少睡了五日,除了不断起伏的胸口还能证明他活着,其他跟死了差不多。
早在严逸昏睡的第三日,婉玲珑也带了几十只病牛赶回,加上城里的养牛场,足够全城百姓种上。
天花之祸逐渐平息,宫内的封锁也松散下来。
宫门大开的第一天,秦家人便冲进宫,甚至都不曾请示过陛下,直奔御药房去看望严逸。
可当看到御药房内的情景,众人全都傻眼。
中间的位置一张通白的床上安安静静躺着严逸,四周摆满了炭火盆,里面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还有些纸片灰烬。
御药房里除了严逸再无一人,看着这副场景很难不让人误会这是灵堂啊!
秦琼夫妇完全是傻在原地,感觉天都要塌了。
婉玲珑疯了一般跑过去抱住严逸放声大哭:“逸哥哥!你怎么忍心离开玲珑?这让玲珑日后怎么办啊!”
其他夫人见状再也忍不住也哭了起来,论谁也没想到不过几日的光景便已经天人永隔。
秦琼整个人都苍老下来,强忍着悲痛上前把严逸打横抱起:“儿啊!爹带你回家。”
“对!我们回家。”贾氏擦了擦眼泪,伸出手摸了一把严逸,眼底也是藏不住的悲痛。
儿子死了他们一定要把尸体带回去,绝不能放在这。
秦琼抱着严逸步履蹒跚走在前面,女眷们哭哭啼啼跟着离开御药房。
可当他们刚走出门槛,外面守门两个侍卫看到这一情况纷纷感叹秦家是有多在乎王爷啊!
就连睡觉都得爹抱着,这份感情还真是让人羡慕,他们以为秦琼等人哭,是因为心疼王爷累坏了身体。
“老爷!还是让属下来吧。”一个侍卫上前想要去接,可秦琼直接闪身躲了过去。
“不用!老夫亲自来,逸儿活着的时候老夫亏欠他甚多。
如今人已经已走,抱着他回家是老夫唯一能为他做的事。”秦琼的眼泪模糊视线,压根就没看到严逸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