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被一句话吓得亡魂皆冒，整个人明显得僵硬了起来。
他发现了苍老？
怎么会！苍老明明躲在祖符中，应该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可万一他真的发现……
苍老会不会有危险。
要不冲出去？
一时间，陈玄脑海中冒出了很多念头，但身体却如同石铸，根本难以动半点。
姜明道看着下方陈玄的反应，眸光玩味，有了大概。
的确是身上带有某样事物的。
看来不是系统，就是老爷爷了。
不过……
“遮掩的倒是够好的，难以看穿。”
“毕竟还没有修出混沌帝眸”。
姜明道摇了摇头，也没有太纠结，语气一转：“你就是陈玄。”
陈玄嗓子干哑，声音颤动：“……是。”
“陈栩说你修为不错，是陈家这一代的天才，灵藏境的层次，根基倒是也颇为扎实。”
听到姜明道没有再继续前一个话题，陈玄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心头打鼓，勉勉强强应答着。
随便聊了几句，姜明道开口：“黑姬。”
“在。”
清冷的女声突然响彻。
而后陈玄就见到大殿中多了一个女子，一身黑色长衣，整个人如同黑色的蔷薇，长着一副冷艳端庄的面孔。肤白如瓷，比之仙玉也丝毫不差。
蓦地。
陈玄心头急跳，冥冥之中有一种亲近感浮现。
黑姬看了一眼陈玄，微微有些恍惚。
当初被姜族带走时，她只有四岁，其实若说起来同陈玄母亲的关系有多好，也不见得，只是她进入到姜族之后，孤寂一人，唯有那每隔一段时间的信件，才让她有些许慰藉。
现在看到陈玄，让她想起了当日的时光。
“不知道你母亲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我叫陈凝，是你母亲结拜的姐妹。”
听到这话，陈玄一愣，接着脸色惊喜：“小姨！”
“我母亲有说过，在外面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姐妹，以后还说带我去见见！”
他可是由衷的惊喜。
母亲的熟人……
自己的小姨……
还，如此好看？
陈玄目光惊艳。
与之比起来，陈家的那些小姑娘，真就是云泥之差毫不起眼了，一时间，陈玄心中就连先前被陈月拒绝的烦闷，都散掉了许多。
黑姬清淡一笑，愈发的美艳不可方物：“我同你母亲关系很好，你叫我一声小姨也没什么问题，看你修炼很是认真，在陈家也是年轻一代的顶梁柱，你母亲若是知晓一定会很欣慰。”
陈玄欣喜：“是，母亲要是知道我见到您了，也会很开心的。”
他迫不及待想要跟对方多聊几句。
黑姬却好似没有这个意思：“我此次伴随神子回来，会住上几日，一些修炼上的问题，有空我也可指点你一番。”
“多谢小姨！”陈玄一喜。
那岂不是有独处的机会。
“我随时都可以，小姨，你现在就能指点我。”
听到对方急不可耐的声音，黑姬微微皱眉，觉得他有点太过急躁，摇了摇头：“我的时间并不属于我，我只是神子的侍女，只有神子无事之时，我才有空。”
“什么？”
陈玄一愣，他看了看面前姿容出彩的黑姬，对方身上气息氤氲，给人一种危险而恐怖的感觉，分明也是修道境的强大角色。
起初，陈玄只以为，黑姬是姜明道的护道者。
现在听她说……
只是侍女？
这样的存在，给这神子当侍女？
当即，无数愤懑、郁结的情绪涌了出来，还夹杂着一些不足为外人知晓的嫉妒。
陈玄感觉瞬间心态有些失衡。
他强自稳定心神，内心快速波动，天人交战，内心自语。
不行！
小姨怎么能给别人当侍女，明明如此强大，如此漂亮，即便比一些大宗的神女都要出彩！
还要伺候这神子，太可惜了！
陈玄脸色变换，看向头顶的姜明道，低声道：“神子神力无双，应该会体恤小姨您的。请神子准许，让小姨今日教导我修炼。”
他想要迫不及待的将黑姬从“魔爪”中拯救出来。
这番话语，先将这神子身份抬高，给他打上标签，让他无从拒绝。
头顶上，姜明道啼笑皆非。
卖弄小聪明的气运之子。
如此看来，应该不是什么穿越戏码，只是寻常年纪罢了。
看到如此出彩的女子，跟自己有所关系，就迫不及待想要展现自己，仿佛只有这种以下克上的小聪明，才能让对方记住。
姜明道一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淡然：“可以。”
陈玄低下的眼睛中，精芒一闪。
成了！
“黑姬，那你就去教导他一番吧。”姜明道声音响彻。
陈玄欣喜不已，有些邀功的眼神看向黑姬。
直到，下面的话语传来。
“晚上回来，到我房间。”
听到这话，陈玄的笑容瞬间僵住，接着脸色肉眼可见得变得难看，有些急了：“什么？晚上？”
姜明道神色淡然，眸光似笑非笑：“怎么，教导你修炼下午也就足够了，晚上难道还要留在你那吗？”
“不、不是……但……”陈玄脑袋懵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旁边，黑姬脸蛋带着淡淡的红润，轻声：“是，主人。”
听到“主人”二字，陈玄如遭雷击，一脸难以置信。
“叮，检测到气运之子心境失衡，陈玄气运值-100。”
姜明道耳边传来提示的，神色淡然。
太过弱小的气运之子了。
……
陈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殿的。
直到和黑姬来到了武场，他才勉强回过神来，愈发咬牙切齿。
那神子！
把他小姨当做什么了！
黑姬不知道他的想法，甚至没多少情绪波动，开门见山：“你现在所修之法，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开始询问了。”
陈玄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急急询问：“小姨，你跟那神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黑姬黛眉微蹙，扫了他一眼：“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我是神子的侍女。”
“可、可你为什么叫他主人？”
“不然叫什么。”黑姬脸色冷淡了几分，觉得他问的太多了。
陈玄咬紧牙关：“那神子太过分了，小姨这等世上无双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侍女！小姨，你要不就离开姜族吧。我现在修为进境迅速，有朝一日，必然能够踏破九天！到那时，不惧任何人！”
他有些想要快速刷好感度，连声开口。
若是按照以前的剧情，黑姬跟随在姜明道的身旁，被薄情寡义的姜明道所忽视，甚至动辄冷眼斥责，战战兢兢，说不定会有些感动。
但现在……
剧情已经不一样了。
听到这话，陈玄预料中应该很是感动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黑姬面若寒霜：“胡言乱语什么！”
“姜族待我有庇护教导之恩，神子为人处世更是人中龙凤，他人连他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你这话语，是想要让陈家反叛姜族？”
嗡！
伴随着他的声音，黑姬周身灵元暴动，一双美眸冰寒，扑面而来。
陈玄脸色狂变，根本难以承受，扑通跪倒在地。
他一脸懵逼。
怎、怎么回事……
为什么小姨会生如此大的气，他不过是想让小姨摆脱侍女的身份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