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快跑.!!”
白衣男子猛地回神,眼底一片慌乱,猛地朝不远处的两人大吼道。
两个黑衣男子微微一怔,不知道圣使为何这般惊慌失措,但习惯性服从命令驱使着他们迈开腿。
忽然,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和一阵焦味,黑衣男子脚步一顿,低头一看,黑色的火焰不知什么时候把玉盒包裹了起来,火势正往他手上蔓延。
看着漆黑的手心,他惊叫了一声,丢开了玉盒。
玉盒一落地,黑色的火焰瞬间大涨。
“嘭”的一声巨响,玉盒尽碎,黑炎蜂涌而出,瞬间掀起数丈高,像是一条宽广的瀑布,奔腾而下,瞬间将三人圈了起来。
三人连忙抬手抵抗,但皮肤一阵灼热,像是被点燃了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灵火,温度竟然这般高!”白衣男子咬牙切齿道。
凶凶的火焰似乎并未被他们周身的护盾挡住,黑衣男子面色被黑炎烧的通红,连忙问道:“圣使,我们这下该怎么办?”
与面前的火焰相比,白衣男子更关注的是晕染了大半天空的红光,此刻已然快要成形。
外面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天呐!那是什么??!”
“怎么感觉像是一只大鸟,难道是妖兽?!”
“好红啊!”
....
不止姜家。
若说之前合体修士自爆的事情,惊动了修仙联盟,那么南境此刻出现的异象,惊动的却是整个玄苍大陆。
无数隐世大能纷纷朝着南边那抹不正常的红晕看去,不少人掐指卜算,朝着南境赶去。
“只差一点了。”
星河之上,姜清予拼尽全力看着只有一个指节宽的缝隙,偏偏就停在这里,咬牙将星力全部灌入其中。
但不管她输入多少星力,那根银线依旧没移动半分,停滞不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星河上的图案开始缓缓闪动,每闪烁一次,亮度便暗一分。
显然这是要消失的征兆。
姜清予眼底闪过一道慌张,不要消散,不能消散啊!
与此同时,天空上方的红光正在缓缓减退。
不少人说道:“咦,是我的错觉吗?大鸟的颜色怎么淡了?”
“是啊,感觉正在消失,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大小姐出事了?”
....
众人看向人群郑重的姜清予,方才一番变故,姜家弟子已经牢牢把姜清予围在了他们正中,看着她周身散发的紫光和额间若隐若现的光芒,不用猜,都知道天上的变故和他们家小姐有关。
而一旁被黑炎包围着的白衣男子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喜,猛地掏出数道符篆洒出,嘴里默念了几句,三人周身温度骤降,瞬间在周围凝成一个护身阵法。
白衣男子眸色微沉,快速说道:“这异火我对付,出去以后,不论如何,必须打断姜清予施法。”
黑衣男子眼里划过不解,方才天空异象他也看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圣使的反应这般大,“为..为什么?”
白衣男子侧过头,“那是神灵将世的征兆,天上那片红光是朱雀星宿,若是让它现世了,我们不仅会死,就连主子也...”
白衣男子顿了顿,黑幽幽的眼瞳看着他们,“反正你们必须阻止,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死。”
两人心口一跳,朱...朱雀,像是在做梦一样,那不是早就消失的四灵之一吗?
但命令不敢违背,两人应下,“是。”
白衣男子沉下眼,抬手间,一道诡异的光华落在两个黑衣男子身上,随后两人眼前一晃,再睁眼,已经是在火焰外了。
来不及看圣使的情况,两人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姜清予直冲而去。
“不能让他们靠近大小姐!都给我上!”姜家长老大声喊道。
说完,率先飞身挡在了前方,却被黑衣男子的力量直接撞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便是境界压制,在他们眼中,元婴的修为就像是最开始用学步车的婴儿,不堪一击。
两人来势汹汹,势不可挡,所有姜家弟子自发形成了人墙,再次挡在了姜清予面前。
动真格的两名黑衣男子宛如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
一时间,鲜血四溅,哀嚎片野,尽管如此,还是无数弟子涌上,把姜清予牢牢护在身后。
不止因为她是大小姐,更是因为她是能阻止这一切的人。
地上被血液染的红了又黑,半空中姜清予那张清冷的脸上,滚落一滴泪。
星河之上,看着那根迟迟不能连起的银线,姜清予紧咬着牙,外面厮杀声她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在为她拼命,她更不应该辜负他们。
收回灌输星力的手,飞身上前,心神微动,一根玉白色的符笔出现在她手中。
若是萧幼竹在的话,一定能认出,这是她给的那根。
也是紫月星辉的一部分。
姜清予眼神坚定又灼热,缺一部分是吧,那就让她来补。
她抬起握住符笔的手,运起星力,艰难地在星河之上落下一笔。
刚点上,那道光点便消失了。
姜清予反复试了几次,每次都是刚碰上,就消失不见,完全不能将其连成一线。
脑中灵光一闪而过,姜清予想到了当初的虚空画符,便是以心力为基,念力为主,灵力作辅。
她要是想要填补星图,是不是可以试着以念力为主,星力作辅。
想到这里,她调动着星力,以星力为墨,神魂驱使,竟然真的在星河图上划出第一道银线。
虽然银线像头发丝一般,很细,却奇迹般的连上了。
姜清予抿了抿唇,一口气接连画出十几根银线,就在她要继续下笔时,神魂传来一阵阵刺痛,是透支的信号。
这样的信号,她再熟悉不过了。
姜清予咬唇,继续下笔,她没有时间休息,外面还有很多人的性命和她联系在了一起。
每画下一笔就好似在她神魂上割上一刀,没过一会儿,姜清予浑身都湿透了。
脑袋疯狂叫嚣着,她仍旧没有停手,指尖颤抖着,却迟迟无法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