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予幽幽地看着他，“你说的不是自己吗？”
上官钰一怔，脸快速涨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清予轻笑了一声，这么胡扯的借口，他竟然相信了，还反过来提醒她注意安全，难怪能被人杀了。
“没事，我第一次出山，师傅给了保命法器，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出山？
难怪这姑娘看着陌生，对赤炎秘境也陌生，原来一直在山里。
上官钰扫了一眼姜清予身上的法器，加上方才她说的那些话，已经让他自动脑补出她的身世，一个娇养在深山、没见过世面的丹药师。
上官钰见手上不再往外冒血，双手朝前一伸，郑重行礼道：“在下上官钰，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姜清予摆了摆手，手一摊，说道：“不用谢，钱还来就可以了！”
嘎？
上官钰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间，嘴角抽了抽，“我的储物袋被二...被人拿走了，这样吧，你跟着我，欠姑娘的灵石，我一定双倍偿还。”
双倍！
姜清予耳朵动了动，眼睛倏地一亮，又很快暗了下去，抄手道：“你可知欠了我多少？还双倍，我怎知你能否还得起？说不定你就是师父所说的那种人，把我骗去杀了灭口！”
上官钰抿了抿唇，克制住微扬的嘴角，这姑娘就像一只小兔子，听到灵石耳朵竖的老长了，甚是可爱。
鉴于她不熟悉玄月大陆，于是上官钰好心科普了一下，“姑娘有所不知，我们上官家缺什么都可以，唯独不缺灵石。”
说着挥了挥袖子，带着大家公子的豪气和傲气。
结果姜清予下一句话就让他石化在原地。
“你都被人骗来杀了，我怎么相信你。”
上官钰：...
上官钰清了清嗓子，收回停在空中的手，神色僵硬地说道：“我、我是上官家的少主，这次是意外，等着吧，他们会来找我的。”
姜清予毫不气地拆穿道：“都一下午加大半个晚上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还是我救的你，要不是我，你如今都在阎王那儿等着喝孟婆汤了。”
“那、那是因为...，”上官钰脸一阵青一阵红。
“因为什么？”姜清予身体前倾，指着他说道：“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我堂堂上官家少主，怎会赖账！”上官钰将手背在身后，“他们此刻应当在熔岩山谷办事，你若不信，我、我可以天道起誓。”
姜清予抱着手，看着他，一脸“我确实不相信”的样子。
上官钰脸涨得通红，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顿了顿，抬手立誓，“我上官钰在此立誓，找到族人后归还双倍灵石于恩人，并保护她的安全，若有违背，陷入心魔，无法晋级。”
话落，一道白光从天而降没入他的体内，誓言成。
在修仙界，人、妖、鬼、魔、甚至是仙等天地万物，都会受到天道的制约，凡是以天道起誓的，若违背，便会收到天道的惩罚，而惩罚的内容依起誓的内容而定。
当然也有厉害的修仙者可以规避天道，让天道暂时无法察觉，但是一旦被察觉，便是五雷轰顶，神魂俱散的下场，所以修炼者一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也很少许诺或起誓。
可以说，天道就像是一部早已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你说它无情无私，但它对万物有所感应，却可以不受情感的影响。
见誓言成，姜清予弯眼一笑，“早这样不就好了，我哪能会不信你嘛。”
上官钰吐血，好的坏的都让她说了。
姜清予靠着岩石坐下，打了一个哈欠，眼里闪烁着泪花，“晚安。”
说完抱着手，坦然地睡了过去。有了天道的束缚，她才睡的心安理得。
上官钰看着面前一人一球，一秒入睡：...
还第一次见修仙者还要睡觉的，视线落在圆鼓鼓的白球上，果然兽如主人。
....
隔日天微亮，姜清予便睁开了眼，随着修为的增长，她已经不需要睡之前那么长的觉了。
伸手撑了一个懒腰，经过一夜，面前的火堆早已熄灭。
空气中还残留一点潮湿，理应有冷风飕飕的感觉，但完全相反，反而觉得更热了，姜清予蹙了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醒了？”一旁上官钰将周身灵气收回丹田，睁开眼说道。
姜清予点点头，施了一个清尘术，将马尾重新扎好，说道：“我好了，走吧。”
上官钰一愣，“你不...。”
姜清予问道：“不什么？”
上官钰失笑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这姑娘和他遇到过的人完全不同，家中姊妹出个门都要花上一个时辰，又是换衣服，又是梳妆，生生磨得人发脾气才会出门，反倒是她，一个简单的清尘术就搞定，未施粉黛却依旧清冷出尘，利落的打扮，依旧能抓人眼球。
姜清予看着周围的景色，装作好奇地问道：“此处秘境都是这副样子么？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赤火秘境的事不算是秘密，稍有一点消息的人都知道。
上官钰道：“赤火秘境当然是以火为主，此方秘境有一异火，便在熔岩峡谷，生性霸道，只要它在，此处就没有其他的生物，所有的人进来都是为了这异火。”
“哦~”姜清予点点头，“可是你都说它霸道了，那它还会让人契约吗？”
上官钰笑了笑，“总会有办法的。”
姜清予没再说话，看来这异火，上官家是志在必得了。
也是，办法总是比困难多的。
此刻，脑中思考起另一件事，家族地图上分明是有森林的痕迹，但上官钰却说没有。
所以她可以这样理解，这处秘境是禁地空间的一部分，而她落在了两个大陆相间的空间里，所以也能解释玄月大陆有一处入口，只是那处进入的条件却是金丹以下的修士。
姜清予继续发散联想，说不定这处空间就是由多个小秘境组成的大空间，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姜家弟子每回带回来的地图都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