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长安左手按着右臂,看到白素念到来脸上很激动:“长定,你脑子抽了,怎么能让将军出来。”
虽然这里离事发地已经有了十多里路,但是,只要将军一露面就会有危险。
“怎么回事儿?”
白素念看着长安的右臂:“挂彩了?”
“跳出马车的时候被砍了一刀。”
好家伙,长安的武功也是很高的。
这样子的他居然都会被砍。
完全不对劲儿啊。
“完全是毫无防备,主要是冲着马车去的。”
一瞬间跳出四个人冲着马车砍砍杀杀。
完全就是冲着马车去的。
路又窒窄,两边的护卫都没办法挤拢。
刺是有备而来的,还有几人还是吊在树上行动的。
可见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他们人呢?”
“逮着了两多个,死了一来个,余下的跑了。”
“可审问出来了?”
长安摇头。
“都是死士,逮着的服毒自尽了。”
这就不是小事了。
这里离仓州不远,如果只是受灾的流民作乱,绝对不会连自己的命都搭上。
他们求的不过是能好好的生存而已,
自然是贪生怕死得很。
“是有人作乱?”
大周江山稳定了十多年了,大多人都知道现在的皇上是明君,百姓的赋税一减再减,有了户籍就能分田,只要不懒都不会饿饭。
哪怕是遇上了仓州这样的天灾也能扛过来。
所以作乱谋朝篡位的人应该没有了。
没想到,在这里却让自己遇上了。
他是钦差大人的身份,如果不是针对朝廷的,极有可能就是针对他本人的。
“长定啊,你说爷有没有结仇?”
长宁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自家将军。
有没有结仇他不清楚吗?
不仅结了,还结得很大。
“说吧,爷这些年都得罪过谁?”
白素念心想大意了。
这次若不是自己惦记着娘子跑走了,挨刀的就是自己了。
所以长安算是为了自己挡了灾。
“远的属下就不清楚了,近的话,就是仓州。”
仓州?
“衙门的一众官员,想必有一半对将军都是又恨又怕;再就是仓州百姓,从一开始就觉得将军是坏人,故意担高粮介的;最后一个最大的仇恨……”
长定说到这里不吭声了。
“讲!”
“仓州的各大大小小的粮行,估计着恨将军入骨。”
长定是实话实说。
“等等,你再说一遍?”
说出去的话已经没办法收回了,长定就顶着自家将军的冷脸又说了一遍。
“很好,很好。”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经长定这么一说,白素念豁然开朗。
不是这些粮行才怪。
为什么笃定是他们?
商人重利,他此行断了多少粮商的钱途不说,还让他们亏空了不少。
这些人不记恨才是怪事!
“将军,属下在一个死士手上搜到了这个令牌。”
黑风楼!
这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会死了。
黑风楼,江湖上出了名的杀手组织,认钱不认人。
只要钱到位,命一定给你拿到手。
被捉住了也从来不留活口。
正因为这样果断不会连累雇主,所以价格也很到位,普通人命价格是一万两银子,有品级的更高。
白素念曾听人说过,要是谁能出得起上百万两银子,皇帝的命黑风楼都敢要。
当然,这或许是有些黑化了。
黑风楼不会那么蠢。
他们的存在是为了做挣钱的营生,不会去找死。
真正遇上皇家的人,十有八九会抄家灭族的。
但是,朝廷命官的人他们敢干。
一是他们有严格的执行制度,一出手就能得手,还可以不留下破绽。
这银子也就很好赚。
二来,有几个敢买进行命官的命。
除非他们确实有银子有本事。
要知道被查到了他们身上顶多就是拿人银子替人消灾。
敢真正买凶杀人的人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心理准备了。
朝廷里的人都是盘根错节的,杀了一个是小事,但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引起更多的报复。
所以,大多数时候朝廷命官不怕黑风楼的人。
白素念没想到会有人动他。
“你猜黑风楼接这单报价多少?”
“按黑风楼的规矩,像将军这样的三品官,再加上还是钦差大臣,少于五万银两子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本将军还是挺值钱的。”
长安长定听了都气笑了。
将军一点儿都不害怕。
田副将这会儿跑过来了。
“将军,属下无用。”
他带领了二十多人去追那些杀手了,结果无功而返。
“怨不得你,他们是有备而来的,这儿地形比我们熟。”白素念道:“传出去,本将军路上遇袭受了重伤。”
众人……好吧,将军这是要挖坑。
做戏做全套,将军和长安上了马车。
长安的伤口还在滴血。
于是一路走一路上都有鲜血。
“干得漂亮!”
事实上,白素念都没想到,这次黑风楼的交易是两种情况。
一种是重伤,雇主给三万两银子;一种是身亡,给五万两银子。
重伤也未必是坏事。
让一个死最是轻松的事儿。
“他割在我们刀口上的肉让我们没办法愈合,也让他尝尝伤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黄老爷道:“三万两银子,按之前说的,大家都交上来吧。”
“好,黄老爷,我们出了这口恶气出钱也舒坦。”
“对,不就是亏了两千两银子吗,娘的,老子愿意,黄老师,这是我这一份”
“黄老爷,我应该给三千,呶,都准备上了。”
黑风楼的人拿着银子的时候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小老头儿。
“马堂主,有劳了。希望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滚吧。”马堂主皱眉道:“老子这次差点失手,还害了好几个兄弟的俩,这一桩生意亏大了。”
黄会长震惊。
黑风楼不都是高手吗?
做好了万全准备的情况下还差点失手,这是……
“姓白的不愧是大周最年轻的三品将军,身手了得。老子和他交手费了些功夫,撤退的时候差点被逮着了。以后,再也不接你的单子了。”
“马堂主,这……”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