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

    白素素半夜是被朱开元的呻吟给吓醒的。

    “你怎么了”

    “牙疼,突然疼,疼得很。”

    堂堂七尺男儿,上过无数的战场也受过不少的伤。

    身上的每一个伤都是一块军功彰。

    一直以来,白素素都没见他喊过疼,就像铁打的似的。

    今晚却忍不住,可见有多惨。

    牙疼不是命,疼起来真要命。

    可见真正是疼起来让人无常忍受了。

    “你之前可有疼过?”

    白素素为她切脉,看她舌苔薄黄。

    “大约十天前吧就有一点点,就是进热或冷饮的时候会痛。”

    白素素开了方子,问题是现在也没法进城取药啊。

    问驿卒附近可有大夫。

    “有的有的,我们村上有一个大夫姓杨,祖上三代都是大夫,就在村里给村民们看诊,收费还不贵……”

    说到收费不贵的时候驿卒都想给自己两耳光。

    这些人是差那俩药钱的人吗?

    “夜七,你派人和这位差爷一起去将药取来。”

    白素素将药方递给了他“取回来熬了给老爷喝。”

    “是,主子。”

    取药之事不是小事,夜七亲自前往。

    杨大夫还在睡梦中被驿卒叫醒。

    “可是你驿站中有人病了?”

    可见他已经习惯了半夜被人打扰好梦。

    “是的,不过,这次只抓药。”

    驿卒将药方递了过去:“杨大夫,有劳。”

    “他们有大夫同行?”接过药方在灯火下看了下:“这是什么病?”

    生石膏、细辛,玄参、升麻,甘草等……杨大夫看了很疑惑。

    生石膏具有清热泻火,除烦止渴等功效。

    “我家老爷牙疼。”

    “噢,难怪。”杨大夫恍然大悟:“生石膏治疗温热病和湿热症还可以用于治疗肺热咳喘、心烦口渴、胃火亢盛诱发的头痛、牙齿疼痛以及牙龈肿痛等症状,这药方,开得好,开得妙,这位高人医术了得。”

    石膏辛寒,入阳明胃经,清肺胃之热而除烦止,细辛辛温,入少阴肾经,发散风寒而通络止痛。

    两药寒热配伍,以细辛之升散引石膏之寒凉治疗内蕴郁热之痛,不但有清热止痛的作用,而且无燥烈遏邪之弊。

    “这药方清热止痛,主治新久虚实牙痛”杨大夫边抓药边感慨:“高,实在是高手。”

    驿卒诧异的看了一眼夜七。

    从头到尾他都知道这并不是大夫所开,而是那位夫人写下的药方。

    难不成,那位夫人是京城中的女医?

    “老苏啊,这位大夫医术了得,你可以请他帮忙看看你爹的病,药医有缘人,没准儿就治好了呢。”

    “多谢杨大夫,我明白了。”

    苏驿卒眼前一亮,眼睛里有光,不过,他也不敢确定那位夫人愿不愿意替自己老爹治病。

    这边夜七没有开口。

    他只是一个护卫,断不能做主子的主。

    最主要的是,他很了解主子。

    这是一位懂民间疾苦的贵人,但凡有人求她必然会应。

    “多少药钱?”

    夜七问。

    “这些药都不值当什么钱,不用了。。”

    苏驿卒诧异,朱大夫怎么会做好事。

    “老夫有一个不请之请,如果你们的大夫替苏老爹治病的时候,请允许我旁观一下。”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夜七直接放了二两碎银转身就走。

    “哎,等等我。”

    “老苏,老苏,你等等。”

    杨大夫拉住他:“这是你爹的一个机会,可千万不要错过了。”

    “好,多谢杨大夫提醒。”

    “老苏,要是那个大夫肯为你爹治病,别忘记了一定要叫我来看看。”杨大夫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就属于那种偷师学艺的。

    可是,他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缝的机会啊。

    之所以没敢去镇上开药馆,就是因为深深的知道自己医术的局限性。

    都是家传的,也没去外面拜过师。

    见识还是要差了些。

    苏驿卒将杨大夫的话记在了心上。

    回到驿站的时候就舔着脸问夜七。

    “这事儿你只有自己去问我家主子。”

    夜七还是那句话,他不可能替主子做主。

    “我的意思是,你家主子平时为人……”

    咳,又不好形容。

    “我家主子待人一向和善。”

    苏驿卒听到这话后整个人眼睛就亮了。

    赶紧的亲自来帮忙煎药,还跟着夜七一起端来服侍。

    白素素看他端着药都有些诧异。

    夜七无奈的两手一摊,有人要表现自己也没办法啊。

    总得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有劳差爷了。”

    “夫人,您叫我老苏就行。”

    放下药搓着手,一脸的难为情。

    白素素疑惑了。

    这位还不走,是想要赏银?

    “你有什么事吗?”

    她倒不会当真的做一点事儿都给赏银。

    昨晚给他媳妇儿的赏银也算是不错了。

    别滋长了他的坏习惯。

    “夫人,小的有点事儿想请你帮忙。”

    噢?

    白素素看向夜七。

    夜七叹息一声。

    “我说过,你有什么事儿只管对我家夫人说,别在这儿吞吞吐吐的耽搁时间。”

    “是是是,是这样的,夫人,小的看您医术好,想请您帮忙帮我爹看诊一下。”

    噢,原来是求医的。

    白素素笑了笑。

    “你爹是个什么情况,说来我听听。”

    为了不惹上麻烦,白素素还是事先声明:“我并不是大夫,只是对医理有点熟,如果你爹的病我有氢握治,自然会帮你的;但是,如果不行,你也别怪我。”

    “不会不会,不管怎么样,小的对夫人都是感激不尽。”

    当下,就将自己爹的情况说了。

    “那上三年前,突然中风不语,口眼歪斜语言不清,右半身不遂。我请了杨大夫看,杨大夫也没法子。我有心送到县城去找大夫,可是又囊中羞涩不能成行……”

    一家子十二口人全靠了他这点微薄的月银过日子,早就过得入不敷出了。

    哪还有钱看医治病。

    “三年了?”

    “是的,三年。”苏驿卒一声叹息:“我知道自己是不孝,但也没办法了,只能伺候好他,能活一日算一日。今日得见夫人医术高明,故而大胆求医。”